季云谏率先打破沉默。
他先是对着阿变吹了一阵口哨，听得人尿意顿时涌了上来，接着便用食指轻轻掂了下帽檐，嘴巴张得大大的，用一种半乞求半夸张的语气，语出惊人：
“兄弟，你这大花裤衩哪里买的，能不能推个链接给我啊！
呜呜呜呜呜，我老婆嫌弃我衣品太差，天天跟我吵架，这两天非闹着要跟我分居。
呜呜呜呜呜，兄弟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变有点懵，过了几秒钟后，便一脸不耐烦地骂了起来，唾沫星子在屏幕上乱飞：
“神经病吧你，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
老子这衣服，是你能穿的？这可是臭奈女今年的最新限量款，我今年专门找我姐妹儿在巴黎代购才抢到的。
你算老几，还想跟我穿一样的衣服？
还不如多看几眼，趁早饱饱眼福吧，说不定咱们擦肩而过，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哼～”
阿变得意地冲季云谏翻了个白眼，就继续打开直播间，和网友唠起了嗑。
可阿变大意了，直播间前不久刚刚升级了，即使关闭手机，音频也能通过网线传送到天南海北。
网友们本来就是看个热闹，可听到阿变刚刚那番话，有人突然坐不住了。
“可以推一下代购小姐姐的V吗？我也好想买一个。”
“怎么感觉这直播这么像剧本啊，还海外代购奢侈品，该不会下一秒就上链接了吧。”
“我同意楼上，真的好像剧本，说不定马上就要开始带货了。大伙散了吧散了吧，别一不小心成资本家手里的韭菜了。”
……
弹幕转瞬即逝，屏幕上的id换了一波又一波，可留言的内容却大同小异。
网友纷纷觉得，阿变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主播，为了博取流量和关注毫无下限，一个个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起他来。
阿变顿时慌乱了起来，开始对着网友解释，说一切都是意外，可网友根本不买账。
苏砚和季云谏在离阿变十米远的地方，看着他手忙脚乱，甚至嘴也停不下来的样子，有点忍不住想笑。
这时，季云谏趁阿变不注意，一步一息，朝他身后慢慢靠近，那模样，真像一只偷鱼干的小橘猫。
季云谏蹑手蹑脚，终于到了阿变身后。
他刚站稳，就发现阿变身后放着一个透明的罐子，里面总是有模糊的小黑影飞来飞去，好像要把盖子顶破一般。
这不就是阿变说的什么毒虫吗？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阿变头也不扭地盯着直播间，根本没察觉到季云谏的存在。
可这一切逃不过摄像头敏锐的红外线双眼。
季云谏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手机拍下来，完完整整地传到了直播间里。
网友们此时也顾不上道德谴责了，接二连三地开始提醒阿变小心身后，有人在偷他东西。
阿变这才后知后觉，猛地一回头，又用那双死鱼眼瞪着季云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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