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图一噎。

 路远就是故意膈应他的,尤斯图越吃瘪他越高兴,谁让这只兔子精老是阴阳怪气自己。

 路远语罢也没去管尤斯图的反应,自顾自吃起了饭,客厅里一时静得只能听见餐碟碰撞的声音,过了那么大概几分钟,他对面的椅子才终于被虫拉开,慢吞吞坐下了一抹身影。

 “哼。”一声冷笑。

 “我的身材当然不错。”语气得意而又骄傲。

 路远抬眼看向对面,却见尤斯图姿态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一件军装衬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遮不住锁骨,也遮不住若隐若现的胸膛。

 还行,起码遮住了重点,比刚才什么都不穿强。

 路远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要问尤斯图一句:“你饿不饿?”

 贵族总是矫情得要死,尤斯图瞥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稍稍有些心动:“不饿。”

 但如果路远盛情邀请,他可以勉强吃一点。

 然而路远完全不按套路走:“不饿就算了,我自己吃。”

 尤斯图不虞盯着路远,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凉凉道:“你的性格可真是糟糕透顶,我真替你未来的伴侣感到担忧。”

 路远心想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原来不止人类爱管闲事,虫子也是一样的,淡淡反唇相讥道:“我也很替你未来的伴侣感到担忧,毕竟雄虫看起来可比雌虫难伺候多了。”

 砰!

 一击毙命!

 尤斯图闻言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噎得不上不下,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半天都没能反驳一句。

 他虽然讨厌身边的雄虫,但仅仅只是因为那些虫子实在卑劣而又低级,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这并不代表他和路远一样就是个同性恋。

 按照萨利兰法的规矩,尤斯图将来是一定要匹配雄虫作为伴侣的,路远的话不偏不倚刚好扎在他的痛处上,还是最痛的位置。

 尤斯图皮笑肉不笑:“不得不说,我现在有些后悔把你带回家了。”

 路远刚好吃完饭,他把餐碟往中间推了一下,拉开椅子起身道:“是吗?不过真可惜,我想虫族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卖,你可以等到明天早上再把我赶出去……我去洗澡了,哪个房间是我的?”

 尤斯图面无表情指了指离主卧最远的一间客房,出言警告:“你晚上最好老实点。”

 路远微微一笑:“我尽量。”

 他现在心情很好,果然自己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路远的背包里有换洗衣物,他从里面找了一套干净的出来,径直去了浴室。尤斯图听见浴室关门的动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半晌后才冷笑一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简直荒唐……”

 同性恋?路远也真敢说。

 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完全吃干净,就像是特意留下来的一样,在餐盘里划出了泾渭分明的边界线,一半是煎得焦黄的面包片,一半是蔬菜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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