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之枫还真忘了,他顿觉头皮发麻:“那惨了,其实刚才是鬼在叫我?我还答应了?”

 “民间有传说,人肩上有三盏灯,走夜路时如果被鬼吹灭了,魂也就被招走了。”

 “……那可怎么办啊!”

 “项先生倒也不用太害怕,这才应了一声而已。”叶凌川在旁慢条斯理地开口,“只要之后小心点,别再违反规则,还是有转机的。”

 “……”

 这安慰不如不安慰。

 统共五百米的距离,项之枫后半程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他总感觉身后不间歇的有人在叫自己名字,哀哀饮泣着,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也想过要不要干脆捂住耳朵,但因为太丢脸而作罢。

 他不能理解:“难道你俩就没听见奇怪的声音吗?还是说只有我看上去好欺负?”

 “听到了。”温酌告诉他,“一出门就听到了,但我没理。”

 身为赏金猎人,要是连这种最基本的定力都不具备,早该被淘汰了。

 叶凌川一抬头,准确从远处那片齐种的树木里,辨认出了媒婆提到的歪脖子树——不得不承认,是真歪。

 他走近树下,见落叶堆里半埋着一个三层食盒,打开后里面装的是馒头、烧鸡、煮鸡蛋和腌黄瓜。

 他刚刚俯身拎起食盒,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就在这瞬间,有一破碎的红色布片从树顶落下,飘飘悠悠盖在了食盒上。

 这布料他太熟悉了,跟他们缝的嫁衣是同一种。

 不祥预感油然而生,说时迟那时快,他凭借直觉迅速后退闪避,几乎是同一时刻,闪着寒光的利刃,堪堪砍在他上一秒站立的位置。

 落叶四散飞舞。

 这棵歪脖子树看似奇形怪状,实则枝繁叶茂,借助夜色和枝叶的掩护,树顶竟藏着一只手持镰刀的女鬼。

 那女鬼穿着鲜红的嫁衣,明显和昨晚趴在门上的不是同一只,它惨白的脸上淤青遍布,嘴完全被针线缝住了,纵横的血痂触目惊心,却仍能发出呜呜噜噜的声响,仿佛什么含混不清的说唱,在夜色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它像是在哭,空洞的双眼源源不断流出血泪,可挥动镰刀的动作却丝毫不慢,从树顶一路俯冲而下。

 温酌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稍微迟了一步,然后就见到叶凌川迎面奔来,他左手拎着食盒,右手毫不犹豫拉了她就跑。

 还好她反应快,在被他拉走的同时,果断反手把旁边发呆的项之枫也一起拖走了。

 项之枫被扯得像只风筝,几乎脚不沾地,他一边狼狈跟着跑一边向后看,表情惊慌。

 “艹!这女鬼就专门趴在树上偷袭人吗?!”

 “这种袭击事件,一般都是概率触发的。”叶凌川冷声道,“比如有玩家违反了规则,系统会略施惩戒。”

 “……”

 这不就是怪他刚才应声了吗?直接报他身份证号得了呗!

 而且什么叫略施惩戒,那么长一柄镰刀,挨着就死沾着就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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