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生坐在窗边,左手托着腮帮,嘴里咬着右手的指甲。

 有人说咬指甲是缺钙的表现,也要有人说成年人咬指甲,多半是小时候的坏毛病没改。

 王军生自认这两种情况都不符合自己。

 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去咬。

 按照以往,抽烟是他的第一选择。

 但自从决定提前“暴雷”,把霍顿撵下去后,他就暂时把烟戒掉。

 用他的话说,这次要没“玩”好,搞不好就得给自己编制到一个小地方。

 到那时,也就没钱买烟抽了。

 霍顿的事儿,可是他和许放跳过上级,两人联手布的局。

 等元喂民知道时,他俩不但把事儿做了,还递交了详细计划书。

 如此一来,元喂民只好任由他俩搞下去。

 元喂民快退了。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更何况已经去世界杯走了一遭,他元喂民完全可以把这政绩带进棺材里。

 “是不是太冒险了?”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王军生有些后悔。

 “如果做一做小曾的工作,让他和霍顿联合带这最后一场,最次也是个平局吧。进球再砍掉一半,2个球也够用了。”

 是啊。

 带着2比2的比分回国,到哪里都能说得过去。

 但现在被他和许放一搞,球队就必须出成绩了!

 好在曾政也给力,最后一场真的拿下了南非。

 可终极目标呢?

 有没有达到?

 王军生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自己撺掇国脚们把曾政赶鸭子上架那一时刻。

 如今看来,要挖掘年轻人的潜力,不逼一把是不行的!

 不知琢磨了多久,外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冬冬冬冬!”

 那声音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鼓槌,催促战士冲锋进攻一样。

 “急什么急,敲两下得了呗...”

 门刚打开,出现在王军生面前的是秘书小赵的脸。

 “领、领队!出线了!是咱们出线了!”

 王军生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或者说,还有些接受不了。

 “你、你说啥?再说一遍?”

 “领队,出线了!咱们出线了!”小赵再次扬声喊道。

 “快拿给我看看!”

 王军生一把抢过小赵手里的文件。

 年轻时守门的手,这会儿却像得了帕金森一样颤抖起来。

 “领队,经过国际足联联合决策,认定在积分、净胜球和进球数相同的情况下,由直接交手后获得胜利的咱们出线,晋级世界杯十六强!”

 “也就是说,南非被淘汰了,晋级的是咱们!

 !”

 王军生根本看不懂文件上的英文。

 经过小赵翻译后,王军生勐地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氧气输送到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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