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楼人太多,声音嘈杂,可此时萧遥的耳边却听不见任何,只有楼衍的声音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回荡。

 他也终于明白,这只是楼衍给他的一次警告罢了。

 他在向自己宣战,他在向自己示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就那么把一切都摊开来了。

 萧遥的心咚咚狂跳,定定的看着楼衍,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楼衍后撤一步,看着萧遥,说了最后一句:“这是我最后的善意。”

 说罢,他拉着秦蓁转身离开了银楼。

 楼衍走了许久,萧遥都站在原地没能回过神来。

 胡亚菲喊了他两声不见他回神,有些不满,冷着脸转身出了银楼,也没管萧遥。

 等萧遥回过神来的时候,胡亚菲已经不见了人影。

 萧遥冷着脸,神色有些阴沉。

 最近,他总感觉胡亚菲有些不对劲。

 他得尽快将事情定下来,争取到南疆王的支持,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底气来对付楼衍。

 想到这里,萧遥不由得有些头疼。

 当初,萧玦派楼衍去南疆,这简直就是一个最最愚蠢的决定。若非当初这一步走错,就凭楼衍的出身,他这辈子都休想在朝堂上抬起头来做人。

 可如今,这个出身最低微的皇子,却是所有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存在,手里更是握着百万雄兵。

 萧玦,硬生生的把一条狗喂成了一头要吃人的猛兽。

 一想到萧玦,萧遥又是一阵头疼。

 他这个大哥,太蠢了。

 萧遥离开银楼之后,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那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恭敬的递给萧遥,轻声说:“殿下,皇陵那边送过来的。”

 萧遥冷着脸,颇有些不耐烦的将信拆开,一目十行的扫过之后,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我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步步艰难,他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敢提如此无礼的要求?”萧遥抬手将信给撕了,冷声说,“他当初可是谋逆,是杀头的死罪,父皇罚他去皇陵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敢提出要回来?”

 “我要是敢在父皇面前提半个字,那去皇陵守墓的就是我。”

 萧遥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中只有无尽的烦躁。

 若非是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是真的不想管萧玦。

 萧遥自顾自的冷静了一会儿,然后对那人说:“你去皇陵,设法稳住他,别让他乱来。如今京城形势不明,小郡主的态度摇摆不定,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别叫他回来添乱。”

 那人应声,转身出去了。

 萧遥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母后,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摇了摇头,萧遥起身离开,朝着胡亚菲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算是再烦胡亚菲,也得将人当祖宗一样的宠着。

 没办法,谁叫他有求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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