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城揉她的头,这一次顾烟没有躲,真丢人,自作多情的拒绝了他那么久,他原来只是想打听小魔。

    “本来想请你们一起吃晚饭来着,又觉得太突兀。”他微笑,风度翩翩。

    “呃……亦城,对不起——”

    方亦城按灭了烟,“傻丫头,有什么关系。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顾烟听了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上次我们就说好了做朋友的——其实,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呢。好了好了,别窘了,恩?”

    顾烟感激的抬头看他,烟雾里他的眼神深而复杂。

    “恩。”

    “你上去吧,再对着我你的脸要红成番茄了。说开了也好,起码你以后对着我不会不自在,恩?”

    顾烟点头,急急下了车回去了。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

    七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晴朗无云的夜晚,他翻进顾家的高墙,从窗户进到三楼,想要带顾烟一起去美国。

    那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全身而退。顾博云被隔离审查,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指证他,可是顾家的败落已经注定。

    顾烟那时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恨他入骨,怎么都不肯跟他走。两个人拉拉扯扯时,阮无双,那个他们以往亲热的称呼为“阮姨”的人,铁青着脸冲了进来,先是不由分说给了顾烟一个耳光,又咬牙切齿的掏出枪对着方亦城的脑袋。

    阮无双要方亦城死。

    可是最后,死的人却是她自己。

    顾烟死死抱住她,声嘶力竭的赶走了方亦城。顾家的众人听到房里的动静跑进来时,方亦城已经走了。

    可是,那个温柔善良,深爱着丈夫和两个非己出女儿的阮姨,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身体渐渐冷下去,冷下去……

    她的心脏有旧疾。

    她死在了顾烟的怀里。

    顾烟崩溃。

    后来梁氏出面,很大动静的保住了顾博云。

    顾博云回来时,阮无双的笑凝结在墙上冰冷的照片里。

    顾博云狂怒,拿着阮无双的枪,抵着顾烟的头,将她赶出了顾家。

    那之后,方亦城怎么也找不到顾烟了。

    再后来,他被放逐到家族势力不及的南边。

    再再后来,他在刻骨的思念和反复的筹谋里,一个人生活。

    如果可以重来,方亦城愿意当时死在阮姨枪下。

    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着爱入骨髓的人说:那个女孩叫什么——长的很可爱。

    哪里可爱?在这个世上,有谁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美丽可爱?

    如果这份工作有什么让顾烟不满意的,就是应酬了。酒桌上谈事情,虽说是商场的惯例,可是这推杯换盏,她真的不适应。

    公司的业务员是个叫老马的男人,三十多岁,是个交际高手。

    换句话说,太能闹腾了。

    顾烟红着脸,字斟句酌的向跪坐在椅子上的日本武士翻译老马的颜色笑话,田中桑边听边一本正经中气十足的“害!害!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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