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两个人衣服都湿透了,苏渺好歹还有冲锋衣防水外套挡着,迟鹰只穿了单薄的卫衣,头发也湿漉漉的。

 他取了毛巾走过来,准备给苏渺擦拭长发,苏渺却先他一步接过了毛巾,踮起脚尖,艰难地帮他擦湿头发。

 迟鹰稍稍偏头,躲开了她。

 “快点,不然又要感冒。”她催促着。

 “不需要瞎脚。”

 “你那么高,我可够不到。”

 "—句话的事,我可以为你低头。”

 苏渺被这家伙逗笑了,嘴角绽开一颗浅浅的小梨涡,“那就麻烦副班长低下高贵的头颅吧。“

 “遵命。”

 迟鹰俯身,撑在她左右身侧的吧台上,一整个将她环入了自己的保护圈。

 苏渺嗅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清新薄荷的气息,四面八方,无孔不入。

 她忍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仔仔细细地给他擦拭了湿润的头发。

 他的头发特别硬,尤其是后面的短发茬,每一颗都像是稳稳地扎根,不易攀折。

 不似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又稠,还掉的厉害。

 迟鹰接过了毛巾,也帮苏渺擦了头发,不过他的动作就没她这样温柔了,弄的苏渺直嚷疼,让他轻点。

 迟鹰表示自己动作已经非常温柔了——

 “你承受力太差了。”

 “本来嘛,我妈妈说我是猫儿肉,碰不得。

 “那以后有你疼的。”

 “什么?”

 “没什么,别乱动。”

 他放轻了动作,一缕一缕地替她擦拭着,又用吹风机替她吹干了头发。

 夜深了,迟鹰帮苏渺收拾了一个新的房间,房间不及他的主卧那么大,但是好在临江,视野极佳,可以看到江面的夜景。

 此刻江面渔火也都熄灭了,一片漆黑,隐隐还能听见江潮声。

 苏渺有些局促不安。

 以他们现而今并未言明的关系,她住在他家,尤其还是这么好的房子,终究不合适,让她总有占了便宜的感觉。

 却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她计划着…不然明天早起给他打扫房间卫生。

 “我这江景房,一夜房费至少2000,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

 迟鹰看出她的心思,倚在窗边,臭不要脸地说,“1000,怎么样。”

 “要钱没有,要命…”

 “我要你命有什么用。”

 “那你要什么?”

 他伸手捏住了小姑娘尖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人还不错。”

 苏渺红着脸挣开了他,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我家还是江景房呢,视野也很好,还比你家的更高!”

 “有道理。”迟鹰拎过了她的书包,解下了一枚篮球挂饰小吊坠,“这个给我,抵扣房费,怎么样。”

 又来。

 “迟鹰,你真是个强盗,每次都来打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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