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结界, 一股凌冽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用来,直至将人紧紧地包裹起来。

 只是通过了一层屏障而已,却好像连熟悉的空气都平白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就连刚才还姿态随意的严雪卿, 脸上也没了笑意。

 林暮晃问道:“刀里封印的是什么?”

 “独脚鹤……吧。”卫承乐的语气没什么自信, “太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

 “你跟鹤是过不去了啊……”

 “我只能驭鹤。”卫承乐头痛地用指关节敲了敲刀身, “自从跟‘它’绑定以后,其他动物我都没法使唤了。”

 “理解,理解……”

 林暮晃也是随口一说,场面却骤然冷场了一会儿。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严雪卿正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意味:“你……怎么就‘理解’了呢?”

 林暮晃:“等下, 雪姐, 你听我解释……”

 “这还用问,心有戚戚、感同身受了呗。”卫承乐撇撇嘴,“好了,别解释了, 越描越黑。”

 林暮晃:……

 他好冤枉!

 “人潜意识说出来的话,最能代表他的真实想法……小潘你擦亮眼睛了啊。”卫承乐补刀完后, 又示意严雪卿退开一些, “我要解封了,金贵的大小姐就别挡道了。”

 严雪卿一边按他所说往后退, 一边狰狞地举起了一把冰刀, 大有“现在先放过你,等结束就送你上路”的意思。

 “咔”一声, 卫承乐解开刀鞘的扣带。

 没了约束的斩刀当即往下一沉, 随即又被气流拖住, 悬置在半空中。

 青色的气旋卷着斩刀,像是坐着滑轨车一般往前方飘去,最终停在了五米开外的位置。

 真被队友们一路架了上来,卫承乐原本怠慢的心情反倒渐渐褪去。

 没办法,都到这一步了……

 他吐出气,目光变得凝实。

 风旋在斩刀附近一圈又一圈地震荡,青色的气流一丝一缕地汇入刀身的绷带处。

 绷带上浮出了蓝色的纹路,霜雪的气息越来越重,场内的温度逐渐降低。

 潘千葵看得分明,那纹样接近于象形文字,边缘勾勒着金色,宛如一幅幅小画。

 严雪卿见多识广,一眼就认了出来它的原型,讶异道:“是兽言啊。”

 *

 兽言的起源,现学术界众说纷纭,但大致认为,此乃西南高山地区的类人部落的特殊语言。

 “类人”是指保留了部分兽状形态的人类,轻度的只保留了兽耳、兽尾等标志,有些甚至表面看着与常人无疑;程度深一些的,则会带有兽爪、兽状短颚等明显的异人特征。

 兽化程度越深,越是亲近大自然,更愿意在野外生活。

 前者里,有不乏在城市里讨生活的,例如穹海市便开有一家以“类人”为噱头的咖啡厅,倘若碰上女仆们心情好,还会抖擞着狗耳和猫尾让你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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