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主城激流勇进的准城主,一个是声名显赫的魔君,自幼相识,生死之交,此时此刻,四目相视的一瞬间,却分明有千万种难言的情绪。

 在座都是聪明人,秦冬霖更是其中之最。伍斐的话一出口,他便知真正要问这话,该问这话的人是谁。

 伍斐及时的充当了中间的传话筒,他头疼地用扇骨抵了抵额心,看向秦冬霖:“你和小十,你承不承认吧?”

 一句话,是疑问,也是试探。

 泱泱雪色中,秦冬霖下颌微抬,坦荡应下:“承认。”

 话音落下,三人中,有两个闭了下眼。

 宋昀诃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看向秦冬霖,凝声道:“冬霖,小十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带着一时情绪说的话,当不了真。”

 伍斐也忍不住插嘴,道:“小十喜欢黏着你,从小就这样,你们亲近些倒没什么,可真要再近一步——”

 “秦冬霖,你分析分析眼前的局势,就知行与不行了。”

 不怪他们如此想,从前无数次,都是跟这差不多的开端。

 依稀记得,那时他们正年少,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这样那样的法宝千万不能给那个小惹祸精,不然不出三天,铁定出事,结果前脚才商量得好好的,后脚就有人倒了戈。

 问起来,秦冬霖脸色总是很臭,语气也不好:“她要,我有什么办法?”

 从前,她要,他总是会给。

 他们以为,这次也一样。

 秦冬霖指腹压在桌边,半晌,道:“我找的她。”

 迎着伍斐见鬼似的神情,他眼皮微掀,一字一句,稳稳入耳:“我问她,还要不要在一起。”

 伍斐面对着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那双丝毫看不出玩笑意味的眼,彻底没话说了。

 同为男人,同为条件优渥,心高气傲的男人,即使是宋昀诃,也愣了一下,想,同样的情况,若是换做他,他会如何。

 这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

 宋昀诃心里很快有了答案。

 再续前缘,绝无可能。

 秦冬霖侧首,透过飘飞的帷幔,看了眼湖面冻结的风光,几乎能窥见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狠话,谁不会说呢。

 若是从前,换做他身在局外,听人提起这样的事,一句轻飘飘的“抹杀”说出口时,脸上的神情,必定也是理所应当。

 “你准备怎么办。”伍斐倒抽一口凉气,拍了拍脸颊一侧,问:“就一直这么养着?”

 无名无分,不明不白。

 说话间,宋昀诃也看了过来。

 “都什么神情。”秦冬霖身子往后一靠,嘴角微提,便是一副懒散清贵的公子模样,若不是额心处的魔纹太招摇,那副皮囊,甚至能将他那身不好招惹的臭脾气掩盖得滴水不漏,“占人便宜的事,我不做。”

 他要什么,从来坦荡,磊落。

 不占人便宜,那就是按常人的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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