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十和妖月脸上顿时浮现出如出一辙的同情神色,前者毫不避讳地开始挖人:“长廷你就别在十二司任职了,来长老院帮我管事也行,日日轻松,还不必接触这些血腥的场面。”

 妖月一听,觉得自己有解放的希望,也来了精神,面不红心不跳地开始胡编乱造:“长老院的活最轻松,琐事自有朝臣管,大事全被十二司包揽,我们一不需要为小事劳心劳神,二不需要跟罪大恶极之徒斗智斗勇,这份活,真的。”

 “谁干谁知道。”

 长廷被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带偏,求助似地看向秦冬霖。

 秦冬霖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湫十小小的拇指骨节,问:“我人还在,就开始撬墙角?”

 妖月前两个月就告了长假,招摇怕人多口杂,牵扯出昔日赵家的事,也不肯入长老院。

 婆娑,长廷,淞远都在十二司主事,她这边一个帮手都没有。

 湫十看了看秦冬霖,眼往下一垂,唇角一抿,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委屈,而偏偏,她又不开口。

 是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拙劣演技,却偏偏叫人无从抵抗。

 长廷内心顿时警铃大作。

 从小跟在秦冬霖身边,湫十这样的神情,他看了没百次,也有十次。

 他家少君,没一次是能硬下心躲过去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秦冬霖伸手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眸,无声妥协:“让他去顶妖月的职,等妖月长假结束再回来。”

 闻言,妖月朝长廷友好地笑了笑。

 婆娑别有深意地拍了下他的肩。

 长廷举目四望,彻底绝望。

 不多时,孚祗和南柚也到了,程翌跟血虫融合太久,血虫毕竟是域外之物,等他死绝,还需要孚祗出手清理下现场。

 湫十见到南柚,眼神一亮,果断舍弃了秦冬霖,亲亲密密地挽了后者的胳膊,哼唧唧的撒娇,没骨头一样地靠在她肩上,惬意得眼睛都眯起来。

 秦冬霖扫了眼瞬间空落落的手腕,须臾,无声笑了下。

 宋湫十这看菜下碟,见人撒娇的本事,越发长进。

 南柚明艳大方,随意一坐,神主夫人的威仪显露无疑,宋湫十则不同,小小的脸,圆圆的眼,笑起来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稚气,只要不刻意动怒摆脸,便谁也吓不着。

 她仿佛天生就该被人捧着,哄着。

 见时间差不多了,众人落座,妖月和婆娑亲自前往最内圈的辖区,将程翌押了出来。

 其实不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因为程翌的样子十分凄惨,说只剩一口气也不为过。

 他没有肉身,只剩一团缥缈的神识,中正十二司的刑法包罗万象,有针对肉身的,也有专门针对神识的。看得出来,程翌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头,神识已经虚弱得如风中的烛火,单薄得像随时要消散在半空中。

 南柚和湫十肩抵肩靠着,她伸手抚了抚后者如丝绸般的长发,声线轻柔:“我听说,这人从前欺负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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