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就要出发吗?”湫十问宋昀诃,同时往他们身后瞅了一样,见到了十几张熟悉的面孔,但这显然并不是全部的人数,皱眉问:“怎么又提前了,之前说的不是五日后出发吗?”

 “还不清楚,从侍在一一通知各处,我们先听六界宫的长老怎么说。”宋昀诃也被这一再提前的时间弄得有些焦头烂额,六界宫从未出过这样的差错。

 每一回鹿原秘境开启的时间,都是由六界宫内所有长老一起施大秘法共同推演而出的,精准得很,像此次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出状况的事,确实是头一遭。

 这意味着什么。

 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家族的种子精英,是各界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这样的情况,几乎是在他们耳边重重地敲响了警钟。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们都意识到,鹿原秘境中发生了某种跟往常不一样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还为未可知,可这无疑给本就担心遭遇各种险境的年轻人施加了一层无形的压力。

 “来了。”长老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整片台阶上的声音像是被施了某种咒法一样停歇了下来,湫十短促地提醒了一声后,站到了秦冬霖的身后,她大半个身子完全被他的背影笼罩,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湫十的后面站着的正好是宋昀诃,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多多少少涌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只有宋湫十一个妹妹,从小疼爱到大,一句重话没舍得说,一根手指头没舍得碰,按理来说,湫十最亲近的人,应该是他。

 可偏偏很小的时候,就杀出来一个秦冬霖。

 宋湫十从小黏糊他到现在,但凡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找的都不是自己这个亲兄长,就比如此时,被她下意识揪着袖口的人,就是秦冬霖,而不是他。

 饶是已经无数次见识过这样的情形,宋昀诃也依旧不由自主地蹙眉,他压低了声音,故作严肃地道:“小十,好好站着。”

 湫十哦的一声,五根手指头慢慢从秦冬霖绣着金纹如意的袖袍边挪开,明明是可以在眨眼间完成的动作,她非要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松到最后,还剩两根手指头捏着他的袖口,然后像是被钉上去了一样,一丝一毫都没见挪动了。

 见状,宋昀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秦冬霖侧首,目光在她那两根嫩生生的手指上顿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对那扇被推开的门有所顾忌,还是周围的环境太喧闹,他声音略有些低,沙沙的哑,竟意外的现出些温柔慵懒的意味来:“别乱东张西望,好好听他们说话。”

 这个时候,他嘴里的“他们”也在大家的视线中彻底露了面。

 十几位穿着六界宫长老服的老者三三两两地走出来,因为活的时间长了,个个都是白眉白须,道骨仙风的样子,再套上宽大的长老服,随时要乘云驾鹤远去一样。

 这些都是各族各界退下来的长老、掌门人以及诸多赫赫有名的老祖宗一样的人物,也是负责为他们打开通往鹿原秘境内部通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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