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十在等宋呈殊和唐筎。

 宋呈殊数十万年难得办一场寿宴,梦中的自己在他大寿前跟人跑了,给流岐山和主城极大的难堪,那一场寿宴,不知让多少人看了笑话,湫十根本不敢想那样的场景,她总觉得那不是自己能干出的事。

 可,人都是这样,一旦存了疑念,便是看东成西,看朱成碧。

 她没办法不多想,也总是觉得遗憾。

 这一回,她原本想好好的,乖乖在家待着,陪着宋呈殊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辰。临门一脚,谁知道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打得人措手不及。

 没让人等多久,宋呈殊和唐筎便出现在了广场上,湫十迎上去,被唐筎拉着手看了又看。

 “鹿原秘境不比寻常秘境,你得收敛性子,不要胡来,跟在你兄长身后。”唐筎将她将鬓发别在耳后,声音温柔:“不要伤了自己。”

 湫十那么欢腾的性子,现下也沉默下来。半晌,她将脑袋埋在唐筎的颈窝间,哼哼唧唧的,像是撒娇,也像是含糊不清的应答,跟小孩子一样。

 宋呈殊才跟宋昀诃嘱咐完要注意的事项,回头看到这一幕,儒雅温润的面庞爬上了笑意,他上前两步,伸手抚了抚湫十的长发,笑道:“怎么就知道跟你母亲亲热,也不跟父亲说两句。”

 湫十抬眸,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挪了挪身子,松开了一直捏着的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块串好的玉佩。

 莹润透亮的玉芯中,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金线,金线堆在一起,成了一棵枝叶繁盛的苍天树,树身通体金黄,伴有异象。玉佩上戴着的线也有讲究,由三股金线三股红线兑成,下面还缀着一颗硕大的东珠。

 很吉祥的意头。

 “原本想在父亲生辰日拿出来的,现在等不到了。”湫十鸦羽一样的长睫垂落,在眼睑下覆盖了一团浅浅的阴影,她低声道:“祝父亲后幅无疆,事事顺遂。”

 湫十这副模样,宋呈殊看得心都塌了一角,他从湫十手中接过玉佩,又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声音温和:“我们小十有心了。”

 “行,父亲一定时时戴在身上。”宋呈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叮嘱道:“进了秘境也别逞强,凡事听昀诃和冬霖的。”

 “父亲给你的东西,带着了吗?”

 “带上了。”湫十亮了亮手指上戴着的空间戒,点头道。

 “好,去吧,别耽误了时间。”宋呈殊转头,目光落在长子身上,声音严肃起来:“该说的父亲都跟你说过了,出门在外,危险重重,凡事需三思后行。”

 宋昀诃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区别对待,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是怎样的责任,他郑重其事地颔首,一一应下。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

 越来越多的灵宝破空,以极快的速度隐入云层,遁入空间裂缝中穿行。

 主城出行的灵宝是那座玉宇宫殿,等最后一个人跃上去,宋昀诃看了眼下方站着的父母和长老团,对着伍斐和秦冬霖低语一句之后,催动了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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