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当天,顾宜尔是够酷的，哈哈大笑掉头就走毫留恋。
然后就闷在租住的酒店公寓里。一连颓废了好几天。
以至于三个室友找到她家来的时候，惊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我的妈啊,大宜砸，你这儿怎么跟垃圾场一样！”
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满地都是随手乱扔的外卖盒和垃圾食品包装袋。
顾宜尔跟吸血鬼似的，面目苍白地趴在床上,随着别人拉窗帘的动作“嗷”一声蜷到床角。
林语“唰”一下拉窗帘,转过身，痛心疾首地质问她：“宜砸，说好游戏人生呢？你的游戏精神呢？怎么搞得跟失恋了似的？”
“啊呸,别瞎说。”顾宜尔着哈欠，软绵绵地翻了个身,面向墙壁那一侧。
林语带着明显不相信的口气,强行把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手指点点周围的猪窝,“那你这车祸现场是……”
顾宜尔揉揉眼睛，侧了侧身，避开从窗外射来的强光线,“方姨每个周末会过来打扫一次卫生，上周末临时有事没来而已。”
林语迎面对上一双通红的眼,吓了一跳，“你眼眶怎么这么红？哭了？”
“昨晚通宵打游戏了，喏，游戏还没关呢。”顾宜尔往电视机方向努了努嘴。
屏幕果然还亮着，游戏界面上大大一个红色的死字，她哀愁地抱怨道：“这游戏也太难了,死得我都快认识死这个字了。”
好吧，也算说得通。
苏丽和元元配合着，一个人举黑色大垃圾袋，一个人负责往里装。
苏丽手上忙活着，说：“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虽说是演戏，但你这回也太认了一点，你觉得吗？”
“吗？”顾宜尔刚被推进了浴室，现在正含着牙刷刷牙，含糊清的声音几乎被电动牙刷的滋滋电流声盖了过去。
三个室友动作整齐划一地停顿，齐齐点头，非常肯定，“，的。”
“那你们早不说？”浴室传来的发音依旧是囫囵不清。
林语翻了个白眼，“说了，你会肯停吗？”
顾宜尔站在洗手池前，将白色的牙膏沫呸呸吐掉，见缝插针回答道：“会。”
“那不就得了。”仨人摊了摊手。
顾宜尔忙着咕嘟咕嘟漱口，没搭腔。
元元拾掇出一袋垃圾，扔在门口，回身问她：“宜砸，我说真的，你是不是有点喜欢那个渣男？”
“我好像是不太甘心。”顾宜尔幽幽叹一口气，“还没有人给我煮过姜汤呢……”
苏丽当即挽起袖子，“就这？来，我给你煮一吨，保你喝饱。”
“是，其实跟姜汤也没什么关系。”顾宜尔想不出妥帖的措辞，心情抑塞，“就，我觉得……他应该也该有点喜欢我的吧。”
林语击掌拍出两声响亮的巴掌，“你都说了‘的吧’，来，清醒点。”
“我知道，就……”顾宜尔烦闷地哎呀一声，磨蹭回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出的声音瓮瓮的，“可能是美色误人吧。”
仨人再度上前将顾宜尔强行拖下床，“好，就算他喜欢你，他喜欢的是你吗？是你演出来的你！你保证他知道你原本是什么样的人以后，还会喜欢你吗？”
“哎呀你们这怎么说得跟绕口令一样，搞成个哲学问题干嘛。”顾宜尔将脸埋进手掌心里，试图逃避现实，“哎呀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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