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响青不可能真的让沈安吃一颗,尝个味道就行了。

沈安从前天开始进一些流食,嘴巴里一直发苦,好几次贺响青发现他偷偷去摸枕头下面的零食,明明脸上写满了渴望,可转眼看到自己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只能叹口气作罢。

沈安很懂事,贺响青也很心疼。

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沈安稍微快乐一些,只不过这个吻有些失控。

贺响青吻过人,准确来讲是在大学时期被一个女生强吻,当时街道两旁的香樟花茂盛,暗香浮动,风一吹就细细簌簌掉落,明月高悬,当真映衬了“风花雪月”四个字,对方也是某院系的系花,对贺响青一见钟情,眼瞅着天时地利齐全,便打算来个硬的,可是起初的震惊过后,贺响青便低垂的眼睛静静看着对方,唇很软,应该是涂抹了什么,带着淡淡的香味,可除此之外,贺响青什么都感觉不到,在他的注视下,系花硬生生歇了一颗浪漫的心,仓皇撤开,最后哭着跑了。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论坛上都说贺响青不懂怜香惜玉,那阵子李万寻已经玩的很开了,还专门打电话来:“哎呦,那个系花我见过,真不错,你不试试?”

贺响青洗澡出来,漱了三遍口,坚定道:“不。”

自此他也有了个定义:接吻也不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打脸总会来临。

此刻抱着沈安,贺响青有些迷醉。明明怀中的人一碰就碎,唇舌交缠的时候带着两分苦涩,可苦味过后泛起甘甜,他几乎是本能的,将沈安一点点扣进怀里。

“响青……”沈安有些喘不上气,下意识唤了一句。

贺响青如梦初醒,立刻松开沈安,将人稳妥抱好,气息不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难受吗?”

“不难受……”沈安勾出一抹浅笑:“等我好了。”

他不知道这四个字对贺响青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为所欲为,不做人事了。

“嗯。”贺响青笑着应道。

从医院醒来后,沈安对贺响青的称呼就变了,不再是“老板”,而是亲昵的“响青”,那层窗户纸,他终于如了贺响青的愿,亲自捅破。

秋风卷走了最后一层枯叶,阴沉了三天后,青城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沈家父母跟方博铭的父亲也是这天到的。

平时在自己圈子横着走路的几个人,面对楚衡的时候,姿态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

楚衡是上班时期见的他们,沈在则跟他的妻子余芳,也是沈安的亲生父母,沈安的眉眼跟余芳很像,但也只是形像,沈安的眸子虽然难掩怯懦,但其中半点算计都找不到,而余芳这个女人低头的时候眼珠子总是在不停的转,方博铭的父亲方玉柯,看着倒像是书香门第里的一把手,但是教出来的儿子委实不是个东西。

楚衡坐在上位,他双腿交叠,整个人略显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透出难以掩饰的矜贵,眸色冰冷,他先询问沈安的父母:“起诉书应该收到了吧?”

忘记说了,贺响青在大学时期金融跟法律双修学位,起诉书由他亲自拟定,不会出错。

沈在则顿时脸色一变:“楚、楚总,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沈安是沈天的哥哥,这两个孩子之间互帮互助,正常的。”

“我真的很好奇。”楚衡凉凉道:“究竟怎样的丧心病狂不是东西,才能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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