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郁央起的很早,母亲爱吃一些糕点,他向来是亲手做的。

楚衡是被吓醒来的,手一摸发现旁边是空的,不等各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神经先拉响警报,他倏然坐起身,通过微开的门缝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颗心这才回到肚子里。

“哎……”楚衡仰面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打死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活成这样,将一个忽然闯入生命的人,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放在了珍重万分的位置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浅淡的麝香气息,楚衡不敢多回忆,龇牙咧嘴坐起身,冲到卫生间洗冷水澡去了。

郁央听到动静一转头,只看到楚衡有些“狼狈”的身影。

等楚衡洗出来郁央早饭都摆好了,小粘糕坐在椅子上等他,露出一个温和撩人的笑:“先生,快吃。”

楚衡心道我不想吃早饭,我想吃你。

但一个字不吐露,先是优雅端正的坐好,然后行云流水的给郁央舀粥,其实心里开的是碰碰车,“刺啦”一下冒火花的那种。

楚衡在“忍”字一事上,也是个狠人。

将需要的东西装在一个袋子里,不轻,以往都是郁央自己提着去墓地,但今天楚衡提着,男人牵着他的手,从楼上下来时空地上站着不少正在闲聊的怀田镇本地人,楚衡攥紧郁央,在众目睽睽下,像是要把他从过去无望的泥沼中拉出来,不避不闪。

这些淤泥碰不得他掌心的娇花。

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一直很强烈,郁央身体绷的很紧,可楚衡的态度又让他十分开心,没关系的,以后除了母亲的忌日,他不会回来怀田镇。

“房子是买好的?”楚衡问。

“嗯。”郁央点头:“妈妈搬来后剩下的钱不多,正要那家人急出,就买了。”

楚衡原本想说将房子卖了,他再给妈妈挑个好墓地,但话到嘴边到底没说,从郁央的话语中不难听出秦诗岚生前就想老死此地的意思,可能不是喜欢,更多的是因为无人打扰,郁央那么尊重母亲,楚衡就不给青年找麻烦事了。

怀田镇的墓地不大,并不规整,有些甚至卡在了半山腰上,秦诗岚的墓地靠近周边森林,坟前长满了黄色的野花,这里的管理简直堪称“垃圾”,可楚衡看着墓碑上那个笑容温和,长相绝美的女人,心中又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静谧。

秦诗岚最喜欢雏菊,郁央昨晚就买好了,侵泡了一夜的水,此时开的正娇艳,再将一些水果糕点摆上去,楚衡帮把手,很快罗列的整整齐齐。

郁央不善言辞,尤其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当年秦诗岚病重,一个字都没跟郁央透露过,只说“会好”,小小的郁央也相信,可某个雨夜,秦诗岚连一句叮嘱的话都没有,以那样一种突然又绝望的方式,在郁央心中划下了一道血痕,至今无法痊愈,要说没有一点儿怨怼,那是不可能的。

郁央沉默,楚衡倒是开口了,“伯母。”

楚总原本想喊“妈”,又觉得太厚脸皮,当然他不在意脸皮不脸皮的,主要是还没跟郁央结婚,贸然一嗓子对郁央不尊重,他总得名正言顺,将郁央纳入楚家宗谱后。

郁央身体轻颤了一下,楚衡顺势揽住他,以一种绝对保护而占有的姿势,“您放心,央央以后不会一个人了,我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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