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再不走,我就忍不住了。”

说完,何禄安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高大的身形像是随时会摔倒。

裴蕴眼中浮现一缕茫然。

他那么怕自己恨他吗

这个人,他以前从来不顾及他的感受的

而现在他在为了他隐忍欲望?

同为男人,裴蕴自然知道欲火焚身的感觉有多难受,更何况是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

如果他现在就离开,将何禄安一个人扔在这里,很可能会出事

何禄安毕竟是囡囡的爸爸,就凭这一点,他也不能不管不顾。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收紧。

就在裴蕴犹豫着要不要叫一辆救护车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隐隐传来了水声。

心里一紧,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灯光敞亮,何禄安站在巨大的浴缸旁边,拿着喷头往自己头上淋冷水,水流顺着潮红的脸颊流下,湿透了身上的衬衫,以至于肌理分明的健硕肉体都看得格外鲜明。

他单手撑着墙,不断地喘着粗气,黑色的西裤间那个小帐篷,依然高高支起,显然冲冷水这个方法并没有什么用处。

何禄安抬起浑浊的双眼,望向站在门口处的男人,嘶哑道。

“走啊”

裴蕴直觉这样的何禄安很危险,赶紧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内心的那股担忧,令他根本挪不动双腿。

反而靠近了一步,皱眉道。

“你这样能行吗?”

浇在身上的分明是冷水,某个器官却更加兴奋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折磨得人几乎失去理智。

何禄安难受地摇头,不想让裴蕴看到自己接下来失态的样子,将身体转过去了一点,背对着他:“没关系,你不用管我,快走吧。”

他这样裴蕴心里反而更加过不去。

“你跟我去医院吧。”

“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囡囡会难过的。”

毕竟谁都不知道,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那药会对身体产生怎样的影响。

闻言,何禄安怔了怔,随即低低问道。

“那你呢你会难过吗?”

“”裴蕴沉默了。

何禄安见他不说话,顿时明白了答案,低低地笑了出来,悲怆而苍凉。

“反正你都不在意我了还管我会不会有事”

“我如果出事,你应该开心才对就可以直接带着囡囡离开了找一个值得你托付的人,重新在一起。”

“再也不用见我这样的讨厌鬼了”

裴蕴心中一股火气骤然而起,“何禄安你胡说八道什么?负点责任好不好?”

“囡囡那么依赖你,你如果”

话没说话,何禄安高大的身体突然滑到了地上,银色的喷头也啪得一声掉落在地,水花四溅。

他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血红的双眼无神地四处飘散,开始毫无章法地扯自己身上本就散乱的衣服。

不仅没有得到分毫疏解,反而更加难受了,他失控地将自己整个人在布满了水的地上蜷缩了起来,没多久,又摇摇晃晃爬了起来,双手扶着墙,发狠地将自己的额头撞了上去,口中发出痛苦的悲鸣。

裴蕴整个人都是呆的,没见过发作起来那么恐怖的药性,这会儿猛然回神,赶紧上前去,将还要自残的男子拉住。

“何禄安!”

何禄安转过了身,裴蕴才发现他额头已经出血了,鲜血的液体顺着眉心流到了鼻子旁边,看着十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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