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一进来就看到这副萎靡不振的场面,心里的火气蹭得就窜了上来,过去将白严手里的酒瓶夺过来,叱道。

“别喝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整天跟死鱼一样躺在这里喝酒,肖亦然就能回来了吗?!”

相较于他的气愤,白严就显得过于安静了,被夺走了酒也不恼,只是茫然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怔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无害地看向眼前的清俊脸孔,两行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他不要我了……”

那模样简直就是头被伴侣抛弃的公兽,没了素日的凶猛,颓废地收起了利爪,任谁都能上去踹上两脚。

从小到大,简清极少见到白严这副德行,他向来坚强冷酷,连掉眼泪都是少有的。

唯一见过的一回,是在白严十岁那年,他母亲因为意外去世了。

小小的少年第一次在他这个好友面前露出软弱的情绪,葬礼那天,他蹲在礼堂的某个角落哭得泣不成声,看见他来了,抬起一双红肿的眼,哽咽着对他说:简清……从今天开始,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今天这是第二次。因为一个男人。

即便是心里有再大的火气,见了他这副模样,也发不出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软了口气道。

“肖亦然已经够可怜的了,因为和你在一起,苦心经营的公司就这么好端端的没了,你还要那样逼着他,将人家当犯人一样关起来,谁能受得了啊。换做是我,我也要跑……”

“你现在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白严眨了眨眼,比一般人浓密纤长许多的睫毛上挂着几许泪痕,这动作让他看上去意外的脆弱,同时又充满了悲伤:

“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做……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好怕他离开我……”

“他不愿意相信我……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别的更好的方法来留住他了……

“我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对他好……即使没了公司,他跟我在一起也还是可以继续过优越的生活,我可以一辈子养着他,可为什么,他还是走了……”

听了这话,简清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最终只是微拧起细长的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白严,你太不了解他了。”

“肖亦然不是娇滴滴的女人,他不仅是男人,还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你却剥夺了他的尊严,让他失去自由,甚至试图让他成为你的附属品,他怎么能心甘情愿。”

“以前他处处纵容你,只不过是因为爱你罢了。”

—番话说得白严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想得这么远过,就想着只要自己对男人好,总有一天他会原谅自己。

哪知道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瞪着一双发着红的漂亮凤眸愣愣地看着简清,惴惴不安地开口,沙哑道。

“那……现在呢……?”

“他走了……是不是就代表……再也不喜欢我了?……”

“不知道。”简清诚实地回答。

“倘若你不逼他,他也就不会刻意躲你,你想见他的时候,至少还能在暗处看看他,等找着机会了再将人追回来。”

“可你将他逼得太紧了,他为了离开你,连死都不怕……我觉得,就算你将人找回来了,他原谅你的机率也不大,甚至可能会再次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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