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第二日, 便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次大朝会。

朝会有一堆的事情要议论,往日都是大臣们在下面讲,元珣作出最终决定便可。

可今日,他却主动跟吏部侍郎提出, 划掉沈家两个子弟春闱考试的资格。

沈家那两个子弟并不是什么惊世大才, 陛下划掉两个应试举子的资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偏偏这两个子弟是沈家的人, 是后宫那位宸妃的亲兄弟啊。

沈隽已经被贬去岭南了, 沈家子弟又仕途无望,那这沈家是彻底废掉了。

一时间,台下众臣纷纷揣测:

陛下这样打压宸妃的娘家, 难道这宸妃失宠了?

不会吧, 不是说过年这些日子陛下几乎与宸妃形影不离, 两个人腻歪得很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众臣琢磨沈家的事时, 元珣又抛出一个消息来,“楚相抱病在身,已经给朕上了好几道折子,想要告老还乡。朕感念他多年劳苦,便允准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面面相觑, 这楚善林怎么好端端的告老还乡了?再说了他才到知天命的年纪,也算不得老。

朝中不少人是楚善林提携上来的,此刻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没个底。

明明前段时间他们去给楚相拜年的时候, 楚相还好好地,面『色』红润有光泽,看着康健的很。不过有消息说他前几日跌了一跤,之后就在家休养着,元宵节也没怎么摆宴……

难道这一跤跌的很严重?

朝臣们的心思都放在沈家和楚家这两档子事上,司空曙抱病未来上朝的事就显得毫不起眼了。

与此同时,京城客舍门口。

一匹矫健的黑马系在一旁系马桩上,茶棚之下,一袭青袍的司空曙背着手站立着,目光飘忽,像是在等着什么。

没多久,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司空曙一怔,连忙抬眸看去。

“子言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当看到来人是一袭灰『色』长袍的尉迟虎时,司空曙眸中的喜『色』渐渐地黯淡下去,只扯了扯嘴角道,“没事。”

尉迟虎翻身下马,自顾自倒了一碗茶水喝,一脸炫耀的叹息道,“没办法,家里那些女人见我要出远门了,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我只能耐着『性』子安抚了她们一阵。唉,有的时候女人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日后你要是娶妻了,可别像我一样纳那么多妾,三个四个就差不多了,再多几个真应付不过来。”

司空曙对他这德行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没多加理会。

尉迟虎吃了一大碗茶后,抹了下嘴巴,道,“子言,你还在望什么呢?难不成陛下还派了旁人与咱们同行?”

司空曙,“没。”

“没有的话,那你也别墨迹了。”尉迟虎整理了下行囊,粗着嗓门道,“咱们出发吧,趁早出发,也能早点赶到驿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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