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托佛。

凭心而论,卫小侯爷觉得自己穿的还是很运气的。这辈子,基本上,只要他不烧坏脑子搀和什么政治fēng • bō ,简直可以混吃等死纨绔一世。顶顶关键的是,这个身体很健康,心脏跳跃简洁有力,真是太美好了。

没有健康顾虑了,保暖思……那个啥,自打某人印入眼帘开始,春天的小野草们压也压不住的往外钻。

还是一年前的凯旋宴上,咱们卫小侯爷头一回见到大马金刀眼神冷厉的嫡亲表哥裕亲王,立刻像被砸了一记重锤,人也傻了话也不会说了,人生从此翻开新篇章,竖起遥不可及的目标:拿下男神!

目标立起来容易,实现起来真心困难重重。

卫泠有点嫌弃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杏眼薄唇,姑娘似的,还这么白!未成年不能梳髻戴冠,只好扎辫子,更像姑娘了,糟心啊!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肯定不喜欢这种娘儿兮兮的,对吧?话说前世自己虽然有心疾,好歹也算翩翩佳公子一名啊!

卫小侯爷内心焦躁,只觉自己的前进道路布满荆棘,比当年的企业并购案复杂难搞多了。

不过前人说的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小侯爷咬咬牙,自己给自己打气:加油!

第一步,从创造接触机会开始。

裕王爷自班师回朝后就开始坐镇兵部,连带京畿防务一把抓。而自己么,打从两年前“摔伤”之后一直在家“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功课都是请了大儒在家教,宫学里是早就不去了。其实去了也白搭,臣子们日常办公在别处,而进宫汇报工作的地方跟皇子贵胄们上课休闲的地方完全两个方向,根本碰不上。

那么,就得另想办法。

卫泠抿一口温温的蜂蜜水,这还是他穿来以后立下的规矩,每日晨起洗漱完后喝杯温蜜水,养胃。看一眼窗外天色,估摸了下时间,仿佛不经意的顺口问道:“母亲起了么?”

大丫鬟青檀上前接过茶盏,笑着回话:“我的爷,公主卯初就起了,现下正在议事厅听管家媳妇子们回话呢。”

卫泠老脸一红,随即挥挥手:“罢了,早饭还是在这儿开吧。”

福宁长公主舍不得让他日日早起请安,只说身体要紧,孝心也不在这上头。于是卫泠从善如流的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连功课都依次往后挪时间。

迄今为止,他的功课只限文课,至于骑马射箭之类的,想都不要想。他当初就是从马上摔下来受的伤,多少人被折腾的要死要活,太医们胡子都白了一茬,皇帝一怒之下还撤了个院判,如今谁还敢让安乐侯从事任何带有危险系数的活动?

看看书写写字吃吃东西打发时间,终于打听得公主娘亲主持完府中日常中馈回主院暂歇,卫泠放下茶杯起身振振袖子:“走,去给母亲请安。”

青檀忙取出天水碧的蜀锦披风,澄心顺手接过就要替他穿戴,卫泠一挥手:“今日和暖,不必穿了。”二人对视一眼,知他年纪虽小,主意却大,便顺从的叠好,只交给玉版、罗纹带上跟在他身后。

一路分花拂柳,已是暮春天气,福宁长公主府的花园是京城里排的上号的精致,卫泠住芙蕖院,院如其名,占着潋滟湖边绝好的一片地势,入夏便是满眼的袅袅婷婷,如今还不到时间,只是满池嫩绿新荷已经冒了头,衬着丝丝飘荡的软烟柳条,卫泠不知不觉就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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