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的身影瞬间化作了千百个,团团包围住了朴,而每一个,都执着相同的长剑,有着一样的泣血红眼。冰冷的剑尖刺向朴的身体,留下一道道剑痕,恐怖的虚影被暴涨的力量捏碎,又再重复出现;冰冻冻结了朴的上臂,又在野兽狂暴的低吼下被震破,迎接来新一阵的冰棱攻击。

“一个快要完全兽化的贱种,也敢跟我争锋。”沅手执长剑,划出几道剑花,突然逼近了朴。快得几乎变成虚影的剑尖挑破了他的胸口,又被朴突然避过,拳头砸在青铜剑身上,发出震荡的轰鸣。

“那又怎样,只要能杀了你就行!”朴吼道。

自从上次完全兽化之后,朴的身体就再也变不回一个人类的模样,反而越来越朝着一个野兽的方向发展。随着他动用这股力量越多,会越难以遏制,变得越来越像一个野兽,逐渐失去人类的理智和情感。

每天醒来,朴都会觉得,他属于人类的记忆在逐渐丧失,只能拼命回忆,留住那些他不想忘记的东西。而他身体里的力量无法克制,只能在山林中一次次发泄,直到他筋疲力尽,几乎磨碎自己的身体。而他甚至不敢在溪流中窥视自己的样子,怕看到的会是一个完全野兽的模样。他……只能一个人生活在深山中,因为他已经厌倦了,人类的厌恶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