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让我送他去公安局,我听你的,就丢了枪;”

“要是你说句动手,我就替你结果了他。”

“从今以后,郁晟儒就是你手里的一把刀,听你指挥,由你差遣。”

“宝贝,你拥有我的一切,最高权限。”

郁晟儒最后还是没有开枪。

他的小狼崽站起身,龙章凤姿,隽永消瘦却荡然挺立的脊背带着瞿淮特有的清贵和骄傲,看池炀的眼神没再有了钻心刻骨的杀意,只有抹不开的仇恨与厌恶:“我不要你的命,你这样的人,谁杀你都是脏了手。”

“你觉得你可以一手遮天,逃过法律的处罚是吗?”

“我偏要你被你曾经嗤之以鼻的信条制裁,审判你的罪行,光明正大的送你进去。”

“池炀,一个人不会一直走运,永远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譬如你现在,”瞿淮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怜悯和讥讽:“池二少爷,不就是一条丧家犬吗?”

看着池炀骤然发白,因为太过用力控制情绪而轻颤的肌肉,心里最后一点不甘心也淡如烟卷烟消云撒。因为这个人,他骤然失去双亲,真凶逃跑后成功脱身法律制裁,瞿淮的世界观第一次被碾压粉碎,真的有人做错事情是不用付出代价的,再到念书时一波又一波来找他麻烦的小混混。这个人打碎他的生活,让自己恨得午夜梦回时都是血光与仇恨交织的大网,抵死纠缠。那些如恶鬼般隐秘尖锐的恶意挑唆着他,难道报复逍遥法外的人不能用法律之外的手段吗?深渊如昨,瞿淮差一点被吞噬,把自己削成加害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