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何?”花信点了一句。

“而且你站得太过板正了,简直有点像……”云骇蓦然回神,改口道:“简直比这正经仙人像样得多,一看就是仙出身。你姓什么?”

花信静了静:“封。”

云骇一脸了然:“啊,封,难怪难怪,人间最大的几仙之一。”

他感慨完,换了神『色』,缓缓道:“那既然是仙出身,为何沦落到要在这大悲谷底立一方邪阵?”

花信闭口不答。

过了片刻,他问道:“为何同这么多话?”

云骇也是一怔,他自己似乎也有一瞬间『摸』不明白,下意识回答:“不知道。”

但紧接,他便恢复了神『色』,不甚在意道:“这人做事一贯随『性』,觉得好奇当然要问上几句,否则憋得慌。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你方才撤了杀招,礼尚往来自然也要缓一缓再打,多同你两句。”

这番话让花信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久以前他就听云骇过,他当时不能理解也无法苟同,只觉得对方做事太凭心情,容易惹祸上身。可如今,他却只觉得白云苍狗,好久未闻。

云骇看向深『穴』,:“你这邪阵又是灵肉又是骨血,供这些藤蔓,是要改命还是要害人?”

花信第一次现,他这些话来居然还有咄咄『逼』人的一面,叫人无从作答。

他没答,云骇却又道:“碰到过的那些人里,多半会在这时候答一句,两者皆非,他是为了救人。你呢?也是吗?”

花信眸光落在他身上,静默无言。

云骇见他不答,摇了摇头:“救人的法子多,为何挑了这么邪的。”

他,似乎“礼尚往来”的好奇已经到了头,手里的经幡轻抖了一下。

正要出招之际,花信忽然开口道:“寻常办法无济于事。”

云骇抬眸看过来:“为何?”

半晌,花信轻声道:“因为想救的是已死之人。”

整大悲谷底在那一刻突然寂静下来。

云骇不明所以,却不知不觉跟变了语气。他问:“那是何人?”

“的……”对方了两字便沉静下去,神『色』却模糊不清,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过了不知多久,云骇才听到一句:“爱徒。”

“爱徒……”云骇跟念了一遍,又问:“那他如何死的?”

这似乎是一更加难答的问题,因为对方垂了眸,沉默了更久,才道:“被一剑钉穿。”

云骇的心脏砸了一下,仿佛能想象被剑刺穿心脏是什么感觉似的。

他眸光又落到深『穴』中,望藤蔓怔忪出神。

等他回过神来,才现自己无意间问了一句话,他:“你会难过吗?”

对方答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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