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谊年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是:不要——去。

可他没来得及说究竟不要去哪里。

李氏与余菡对视一眼, 一齐摇了摇头:“回王爷,民『妇』不知。”

谢容与早也猜到她们不知情,吩咐一名玄鹰卫将她们送回。

待李氏与余菡被请走, 谢容与问:“李捕头找到了吗?”

当日上溪衙门暴|『乱』, 秦景山死于『乱』兵之中,衙门里的人也散而逃, 李捕头就是在那时不见的, 这几日巡检司、左骁卫、联合玄鹰司共同追捕出逃的吏胥与差役,除了李捕头, 其余人都已寻回。

章禄之抱愧道:“虞侯,属下失职, 至今……也没寻到李捕头的踪迹。”

谢容与的眉微蹙了蹙, 倒不是责怪章禄之失职, 只是奇怪巡检司、左骁卫、玄鹰司布下的巨网密不透风, 这个李捕头究是有怎样的神通, 居然能逃脱三方军衙的追捕?

“不必在山外找了, 调派人手回上溪,试试在山中搜捕。”

“是。”

谢容与见章禄之目『色』里自责难掩,继而道:“不必虑, 这个李捕头既是线人,身上的蛛丝马迹想必很多, 找得着好,找不着罢, 查清楚的生平, 定能找出线索。祁铭,京里的密函到了吗?”

这封密函循的是秦景山与孙谊年的往。

祁铭道:“应该已在送来的路上了。”

谢容与点点头:“再去信一封,请官家顺着孙谊年、秦景山这条线, 着人查查这个李捕头。”

“是。”

一众玄鹰卫都有些气馁。

想想也是,们找到了孙谊年,可孙谊年被杀,查到了李捕头这个线人,李捕头却失踪。纵然他们这一行曾破『迷』踪揪出葛翁葛娃,寻回蒋万谦证实竹固山山匪之死的真相,但临门一脚怎么迈不去的感觉,实在让人力乏。

谢容与环目扫过众人,觉得们不必如此。

其实还有一条很关键的线索被他压在了中,适本想说的,仔细思量一番,到底没提,只道:“就审到这,回吧。”

玄鹰司今日是跟陵川州府借的地方,出了公堂,一名候在外衙的官员急忙迎上来,先拜了拜,“殿下审完案子了?”随后解释,“州尹大人外出办差去了,殿下有什么吩咐,指使下官是一样的。”

这名官员姓宋,是陵川齐州尹身边的长吏。

谢容与还真有差事要吩咐,顿住步子,“本王记得巡检司、左骁卫到了东安后,在西郊二十里的蒙山营扎寨?”

“殿下说的是。”这个宋长吏一点即通,“殿下可是要见曲校尉与伍校尉?下官这就命人通传去。”

谢容与想了想:“让巡检司的人来就行了。另外把近十年上溪官员吏胥的任免记录,人事存案一并送来归宁庄。”

这些卷宗玄鹰司上回查孙县令、秦师爷,已经要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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