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在这种禁卫森严的地方,所看到的东西,也许会惹来麻烦,所以也让小方不要出门。

  他实在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也没有男人该有的对未知的激情和冒险,一切行为都带着一定的保守和分寸。

  

  他给董武写了信。

  写信之时,他已经平静了心情,能够头脑清晰地想两人之间的事情,以及想想以后。

  写这封信的时候,宋篱的神色再平静不过,但是心却紧紧收缩在一起,似乎让身体里的血液也流速变慢了一样,他的眼神也过于平静,反而有种静水流深的让人担忧的感觉。

  

  他和那个人的感情,那些情绪都过于沉重了,抛弃了轻浮,全都沉下去,在底部,深藏起来。

  

  宋篱在信里并没有避开写自己对董武的感情,但是,他却并不能因此就失去理智,他说,要和他从此分离,以后各自走自己的路,希望都能够得到幸福。

  他写了自己找到了亲人,他要和亲人马上离开,新的一切都在等着他,让董武从此将他忘了。

  

  这封信被他装进信封,然后用浆糊糊了封口。

  魏颐正好过来陪他,看到桌子上的信封上面写着“董武亲启”,他想起董武是宋篱男扮女装时候的丈夫,他想,宋篱写这封信,是要和那个男人说清什么吧。

  

  魏颐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指信,问道,“董武?是那个人吧。你要和我回京城去,真的能够把他放下吗?”

  

  宋篱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为自己选择他和他做夫妻而后悔,以后也不会为放下他离开他而后悔。要走出去,才能够看得更远,不是吗?”

  

  听他这般说,魏颐却并不放心,他看得出,宋篱对那个人是有很深感情的。而一切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感情一事,哪里是说能够放下就能够放下的。不过,既然宋篱说他不会后悔,魏颐自然不会缠着此事不放。

  说道,“这封信,是要送去给他?”

  

  宋篱点点头,“他看到这封信,就知道我是下定决心离开他了,以后,各过各的吧!”

  

  魏颐道,“若是想现在送信,我就让人送过去。”

  

  虽然魏颐是他的小叔,但和他相处,宋篱从他身上感受到亲人的关心体贴,还有就是朋友般的知心和谅解。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魏颐一样,让他相处如此愉悦。

  

  魏颐看他答应,就叫来一个人,看来并不是普通侍卫,让他去帮着送信。

  宋篱没有特别注意,但似乎看到魏颐又另外加了一个信封给那人,但他并没有过问。

  

  魏颐和宋篱闲聊起别的话来,先是感叹了一阵水灾,又说起回京后家里要处理的事情,宋篱都认真地听了,魏颐说家里现在已无一人,等宋篱回去,宋篱就要继承家业。

  魏颐想到什么,又笑着道,“说起继承家业,也就是一个宅子,还有些田地而已。到时候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会拘束你的。不过,想来你要熟悉这些事情也需一段时间,估摸着最开始并不会好过,不知道你怕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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