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文先生英眉秀目,风采如神,若朝阳之丽云霞,若丹凤之翔蓬岛。怀惜慕先生之美,邀先生共浴可否?”

  你进来啊,进来啊,木桶里全是我老人家搓下来的泥。

  他嘿嘿一笑,揪了揪我的头发:“你使什么坏?先生我要真共浴了,将军还念些旧情,京里那个齐王……呵呵,明年今日文之贤坟上的草都一人高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到底是军师还是将官?

  “我?”他微笑:“我是纯粹的幕僚。”是赵瑞岚冷静、聪明、世故、狠毒的谋士和智囊。

  他递布巾给我:“小晏,史景生他……”。

  “此人此事怀惜并不知情,先生不必与我商量。”

  你可什么都别对我说了,我现在还不想从生活秘书升级为机要秘书。

  他清秀的脸上仍是云淡风清的微笑:“还没开口呢,就撇的一干二净,”他凑过来:“你这聪明人心太软了。”

  怪不得我,我再怎么虚伪、逢迎、倾轧、弄权,都从不害人性命。

  我知道你下来想说什么。你别想利用我再刺激史景生,让他变本加厉闹腾。我很难想象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是什么感觉,但流氓也要讲职业道德,我晏怀惜的心机手段绝对不能用在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身上,我下不了手。

  “你觉得他可怜?”

  我不说话。

  “魏王,是先帝的七弟,在众皇子中最受太祖钟爱。太祖不传位与他,是因为他年少时心气太盛,锋芒太露,怕做不得仁君,这才传了先帝。谁知先帝只匆匆坐了六年皇位,如今若不是太后和将军勉强支撑,大祈早已经是魏王的天下……你洗好没?水都凉了。”

  “哦。”

  “这几年魏王羽翼渐丰,只是碍着兵权倒有大半在将军手上,才不敢轻举妄动。你觉得史景生可怜,却不知万一被魏王成了事去,篡了位,咱们陪着太后、小皇上在刑场等砍头也是可怜的。”

  “尤其是我,”他做了个鬼脸:“肯定是第一个死的,还是被割鼻挖心凌迟的。”

  居然好找不找给我找了件最不耐脏的白衣服,我边穿边问:“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魏王最恨的人就是我,我是他的叛将。你过来上药。”

  “哦~~~~~咦?”

  “哈哈~”他笑的开心:“我原来也是他安插在将军身边的棋子,只是事到临头又不想白白送死,便干脆就投靠了将军。”

  早知道要叛变革命,你生这么好看做什么。

  这时赵瑞岚推门进来,说:“之贤,可曾好了?”又关切地问我:“小晏没事吧?”

  我唯唯诺诺,恭顺过人:“小人区区皮外伤,竟烦劳将军过虑,叫小人何以自安?求将军以后莫管此等琐事。”

  赵瑞岚惊异的说:“哎呀,小晏怎么又说些见外话。”

  不见外,不见外,姓文的在你的授意下(你敢说你没授意?)告诉了我一点小秘辛,我们算栓在一根绳上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