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师叔有何渊源,但看他对你,也算是亲近了。你与我年龄相仿,师叔却能如此敬重你,他年长你许多,你怎么还能如此放诞无礼呢?”

林云深终于相信,白鹇确实是白家儿郎,绕来绕去,绕不过一个礼字:“你不知道你师叔,他看着生气,其实就爱我这样。”

“啊?”

林云深嘻嘻笑了起来,对付白家这种正经人,就得连蒙带骗。白鹇听他说完,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林云深伸手将他背着的那把剑微微抽出来一截,见他那上头又是鲜血淋漓,心里一惊,就又插了回去。

这杨柳一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被人夺舍,怨念竟然如此之重,还要shā • rén ?

抬头看,只见前面城门一座,上面红色三个字:夜郎城。而在城楼之上,还有一座巨型石雕,是只仙鹤。

夜郎城是个很繁华的城市,以商为主,西接坞城,北近长洲,南邻莲浦,自古便是繁华地,而更为盛名的,是夜郎城中多养仙鹤,玄风甚重,而诸多玄门大家在此城中都有私宅。

林云深已经太久没有闻过这样浓的烟火气,进了城门,就见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一路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街上闻到肉香米香,林云深觉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他回头看了看白鹇,白鹇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

林云深很失望地看向白隐。白家公子,身上自然少不了银子的。

白隐看了看旁边的饭馆,问:“想吃?”

林云深点头:“好多年没吃过肉了!”

白隐略一沉吟,说:“你们去那边柳荫里等一会。”

林云深不知道白隐要去做什么。但白鹇听话的很,闻言立即朝柳荫走去,还拉了林云深一把。他们到了柳树底下坐着,看到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子在那里唱大鼓戏。林云深听了一会,忽然看见人群里有人在卖糖葫芦,他发现他也好多年没有吃过糖了。

他问说:“你师叔身上怎么也没钱,他真跟白家断绝关系了么?”

白鹇听他这么一说,眼神就是一黯,道:“你也都看见了,现在好多人都喊我师叔为妖道的,家里自然也是回不去了。”

“那他靠什么过活呢?”

“降妖除魔呀。我师叔法力很高,到处给人祛病消灾,有些人家会给酬金,师叔有时候要,有时候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林云深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虽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乃是天经地义,但伸手接别人钱财的那一刻,连他都是有些尴尬的,何况这素来心高气傲的白隐,伸手去接别人给的银子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臊。

“我师叔他很苦的,常年到处奔波,听说哪里有鬼怪滋事,再远都会赶过去。一个世家公子,每天风餐露宿,喝过露水,睡过野地,有时候碰到那些名门正派认识他的,还要损上两句,污蔑我师叔是妖道。我师叔从不害人,怎么可能是妖道呢……”

“那是为什么呢,要出名么?”

白鹇一听,就扭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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