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裘桐这个人,真的可怕,这份计谋若是能放在为苍生谋福祉上,必成一代明君。”

 自从知道松珩这个人后,各种事情上总有牵扯,有意无意,阴魂不散的纠缠着。

 溯侑看向沈惊时:“你呢?因为什么上的审判台?”

 “显而易见,还是构陷。”沈惊时居然还笑得出来:“因为有松珩的对比,我小时候过得不算好,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和追求,用一句老话说,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日子越得无聊透顶。”

 “到这一代,裘家后嗣不丰,裘桐身体又不好,生怕江山旁落,除掉松珩还不放心,没多久就将目光落到我身上,但是对我并不那么上心。我当时正在岭南一带游玩,那边正举民力修一道水坝,我好奇,凑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沈惊时像是在讲一个什么笑话似的做了个手势:“轰隆一下,山崩地裂,尘土万丈,那好端端的水坝倒在了我面前,当场砸死了不少人。这项投钱又投力的巨大工程因我而损毁,总之,我很快被抓了起来。”

 “当地知府对我动了不少刑,那三四天,我过得叫个惨呐,疼得龇牙咧嘴的,还想着等我父亲周转一下,好歹将我保出去给个说话的机会吧,结果真等来了他。”

 “就隔着一道囚笼,他站在外边,我跪在里边,他一句都没问我,就用那种恨到极致,怒到极致的眼神看着我,最后一甩衣袖,说就当此生没有我这个逆子,说完就走了。”

 “我当时就觉得,可真没意思。”

 说到这,他们已经挤入一条狭小的地道中,沈惊时才往前探出一步,就被溯侑拉着猛的扯了一下,连着往后倒退了三四步。

 后者收敛气息,往四处探了探,冷声道:“东南西面都有人。”

 “还剩个北。”沈惊时飞快反应过来:“走北面,北边没人。”

 “北面有个阵。”溯侑面色凝重,声线紧绷:“是皇宫的护国大阵。”

 这种巨阵存在上万年,一代比一代坚固,威力惊人,有它镇守北面的人皇寝宫,即便无人看守,也固若金汤,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沈惊时此时也回过味来了,他意味莫名地看向溯侑,敬佩般的一眼,啧啧叹道:“明知这样,你还打算孑然一身闯皇宫,为了邺都殿下的一句话,这么能豁得出去?”

 “但想想也是,你一向能忍。”沈惊时叹为观止地朝他比了个手势:“这么一闯下来,若人皇计划是真,你赶过去及时阻止,那是皆大欢喜,若人皇计划是假,反正也只有你一人受伤。”

 “不过你放心,今天不一样。我既然跟着你来了,那这皇宫大阵,我们必定走得顺顺当当,无人察觉。”沈惊时嘿的笑一声,搓着手跃跃欲试:“也算报一报人皇当年算计的仇。”

 “皇宫,圣地乃至妖都的护国大阵最初的雏形都是由扶桑树亲自出手敲定,一旦开启,只认自家最纯粹的血脉,而后世的加固,修改都是在这最基础的雏形上进行的。圣地如何我不知道,可皇宫里的护国大阵,可不仅仅只认裘家人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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