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侍跟在他身边多年,还从未听过他如此骄傲得意又自豪的话语。

 从侍立刻道:“不愧是小公子,天赋异禀,过人之姿。”

 听完了想听的话,隋瑾瑜终于满意地起身:“走,告诉沉泷之,三楼从今天起被隋家包下,他们要接待客人一律去别处。”

 “你去给邺都正式下拜帖,告知薛妤,隋家隋瑾瑜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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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沉羽阁到邺都内殿,溯侑一路上眉头紧锁,惹得朝年心里直犯嘀咕,忍不住连着看了好几眼。

 他在殿前司众人眼中,一直是个工作起来要求极严苛,对人对己都狠得下心,可平时出了那扇门,该说便说,该笑就笑,称得上温和的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笑着的时候多些,很多时候,会给人一种慵懒而散漫的错觉。而不是现在这样,眼里沉甸甸的一片,下颌紧收着,情绪是一眼就能探知到的糟糕。

 即便是朝年这种神经粗得不正常,口无遮拦惯了的,多看两眼,也有一瞬间的发怵。

 一路直到内殿门口,门大敞着,守门的女侍无声展袖行礼,像是专等着他们来。

 里面,朝华和愁离等人到得早些,一句接一句的话语往外飘,被风送着精准地落到溯侑耳里。

 他跨过门槛,视线瞥过站着的人影。殿内除了殿前司和翊卫司的人,还有三五个两鬓霜白的臣子,穿着礼部的官服,一个个梗着脖子站着,颇有一副宁折不弯,要当即死谏的姿态。

 薛妤在上位坐着,眼里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在溯侑进门的刹那,才微不可见闪了下。

 他甫一出现,便站在了诸臣最前方,绛紫色的官服力压众人,抬眼一看,能直视天家威仪。

 朝华朝前一步,拱手道:“臣的意思是,人皇这个局,可去。人皇病重,性命垂危,妖都九凤和其他听得消息的圣地都已经派了人过去,他与邺都牵扯甚重,既然指名要殿下过去,我们大可以局做局,从他嘴里得到想得到的答案。”

 她皱眉,看向薛妤:“裘桐身体一直不好,撑到现在不知还有多久可活,这次若错过,要揭开曾经的谜团,怕是不容易了。”

 薛妤听了,没有立刻应下,而是问:“九凤那边,怎么说?”

 “气得不行。”

 逼人皇退位和他自己撑不住病死完全是两回事,死者生前恩怨一笔勾销,这样一来,九凤之前的布署全属于白费劲,受的伤,砸的钱,包括借的虎蛟珠,全部都等于丢水里还看不着一个水花。

 想想都知道现在妖都得闹成什么样。

 薛妤确实想去,她知道裘桐临死前还要见她一面可能没什么好事,但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谜团,她不亲自去看一眼,安不下心来。

 殿前司另一位才升上来的副指挥使出列,道:“依臣所见,这其中必定有阴谋,说不定人皇想将自己的死推到殿下或九凤身上,这样一报还一报,先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裘桐没那么蠢。”薛妤摇头:“人之将死,他这样做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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