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回过来,手先落在小腹上,见没有任何异常,提下的心还没彻底放下,一口气就噎在喉咙口。

 只见她的肚子如吹气皮球一样胀起来,眨眼间就已快到临盆的月份,她渐渐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到,视线只有那个大得离奇的肚子。

 洛彩脑子顿时嗡的一懵,在撕裂般的疼痛铺盖地涌来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她们说的果然是真的。

 薛妤和善殊就是在此时冲进来的。

 薛妤手提着一盏鲜红似血的灯,那灯不受控制地『乱』颤,光芒越来越盛,颜『色』越来越妖异,罩子的火芯熊熊烧着,像是得主人的话,要将拿灯的人手灼个洞来。

 偏偏它被薛妤握着。

 那灯越不实一分,身上蒙着的寒霜就更厚一层,到后来,已经看不这是一盏灯的形状,它才终于知道怕似的,垂头丧气地歇劲,安静下来。

 这就是引她们一路从雾到城追到宿州城的幕后元凶,尘世灯。

 薛妤和善殊之前在外守着,为降服它,很是花费一番气。

 善殊捏个小术法,将在疼痛中时清醒时『迷』糊的洛彩放上床。薛妤在尘世灯上下个封印,动作利落地挂在床幔上。

 紧接着,以她为中心,连着外面早就布置好的隔绝大阵,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提起来,爆发铺盖地的灵光。

 但凡有修为的,隔着十八都能察觉到这边不比寻常的动静。

 “这样大的阵仗,那妖僧也该来。”善殊弯腰细细看洛彩的『色』,视线又落回她大得不像样,像是绷到极致,下一刻就要炸开的肚子上,看眼薛妤,道:“听留在执法堂的人说,你身边那小少年好似不听话。你前脚来,他后脚就去云迹酒楼盯梢。”

 “哪都好,就是不听话。”

 薛妤显然也得知消息,她美目微扫,屈指在尘世灯上敲敲,带着威胁似的意思,那灯于是不情不愿地彻底熄灭。

 做完这,她才难得的『露』被牵动的不愉悦的情绪,道:“不知道跟谁学的,不将自己的命当命。”

 “刚来时也不这样。”

 “倒是挺聪明。”善殊将手中的止痛散给洛彩服下,谁知她一碰那东西,整个人就剧烈地抖,一美人唇颤颤地哆嗦,像是碰什么剧毒的烈『药』一样,“这鬼婴,想生生耗死她。”

 薛妤见状,直接上前捏过洛彩的下颚,强迫她张着唇,善殊终于顺利将止痛散给她灌下,『色』眼见轻松,才又道:“大阵外外需要那么多人守着,就连九凤都作为阵心脱不开身,等会真打起来,我们这边完没人再去探查城南那十座府邸的动静。”

 “溯侑聪明,知道你的心思,更知道这个缺口得有人去堵。”

 “也确实解我们当下之急、后顾之忧。”

 善殊冲薛妤下,道:“人家小少年忍着疼做,等会这边结束,你也跟人生气。”

 薛妤动动唇,才要说话,就见房间内骤然刮起阵阵阴风。须知,屋内四扇窗都牢牢锁着,大门紧闭,这无故而起的风从哪来的,一想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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