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眼睛却片刻都没有从杨发财的脸上移开。

 答桉韩东文刚才已经在心里猜过,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是一直在凉州查自己的法司已经将现在的池韩阳和当初的顾韩阳联系起来,导致海州当地法司找怡红楼要人,让站队国兵司的大旗门将自己误认为什么重要人物,当作与国法司交易的筹码握在手中。

 第二则很简单。

 那柄枪,那柄从杨开那里拿来的冥水螭吻枪,或许有着比自己想象更高的价值,才让杨发财这个掌柜亲自出马,鼓动他卖给怡红楼。

 只有这两个原因,杨发财开口所说的若不是这二者之一,便一定是在扯谎。

 若是那样,就算兵刀相见,韩东文也一定要先逃出这怡红楼。

 “公子的行李,是一柄宝枪。”

 杨发财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

 突如其来的坦诚让韩东文有些意外,他接着说道:

 “大旗门中有三路看家功夫,我见海旗用的是拳脚暗器,开山旗以刀护旗,而宗门本家破云旗,历来用枪。”

 杨发财微微低头:“不瞒池少侠,公子傍身的宝枪,似是破云旗中物,杨某可否借问公子是从何处寻得此枪?”

 破云旗!

 杨开那张长着小胡子的脸似乎一下子浮现在韩东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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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破败简陋的牢房。

 牢房里关着的多是些市井混混,吵吵闹闹,骂骂咧咧。

 看守牢房的是几个忙的脚不沾地的国法司官兵——就那么两三个人,显然已经对手头的工作量有些力不从心,个个都是疲惫的表情。

 “官爷,今天啥时候放饭,要饿死人了!”

 “官爷,我儿子今天来看我了吗?你和我说说啊——”

 犯人吵吵嚷嚷,那几个来回忙碌奔走的官兵显然没工夫理他们,就那么目光直视地走向深处一间牢房中。

 “官爷!官爷!”

 官兵刚站到牢房门口,一个男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铁栏杆:“官爷!我是冤枉的啊,真不是我,我真的没劫镖!”

 这胡子拉碴形容枯藁的男人,不是张四海还能是谁。

 “干什么干什么,往后站!”

 官兵显然也很不耐烦,张四海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地松开手,略微往后站了一步:“官爷,我真不知道什么劫镖的事,我叫张四海,撑船撑了多少年了都,我姐叫张思静,您受累,帮我问问,问问!”

 “别吵!”

 显然有些心烦的官兵瞪了他一眼,拿出手中一本册子翻了翻:“张四海,是吧?你姐是怡红楼的?”

 “我姐……”

 张四海咬了咬牙,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

 “收拾东西,没你事儿了,一会儿出去吧!”

 官兵说完啪一下合上了手里的册子,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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