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快快,值钱不值钱都行,孝敬河神老爷去!”

 性命当头,身外之物便当真是身外之物,有人开始解开自己的包裹,抱出一些大包小包的玩意,半跑半爬地冲出了船舱,要把包裹扔进河里。

 “河神老爷啊,这是俺老家产的糖,孝敬您息怒,可别把我收了哇!”

 一个人大呼小叫地将包裹举了起来,正要扔出去,身子却被人一撞,径直撞回了船舱。

 冲来撞人的是那年轻的船家,他面色又恼又急,大骂道:“妈的,让你们在船舱里躲着,出来干嘛!”

 “河神老爷发怒了!要丢东西祭河神!”

 方才还是信耳听来的一句话,此刻被乘客们如同真理一般声嘶力竭地大喊了出来。

 “祭你妈个头!”

 船家呸了一句,大骂道:“现在船这么轻,旋眼子出不去,你他娘的还要扔东西减重,找死?!河神河神,老子他妈跑了十多年的船,河个扒皮的神!”

 “那、那怎么办?”

 好不容易想到的主意被否决,乘客们乱上加乱。

 “啥都不干!”

 年轻的船家跺了下脚:“看见这浪头没有?等水灌进来些,船吃了重就能出去!别添乱!”

 说罢,他便勐地回头奔向艇前,忙活着稳住船身去了,剩下船舱中的乘客开始六神无主地瑟瑟发抖,惴惴不安。

 船身仍在打转,但过了一会儿,竟然果真如同船家所说,船舱中已经被水淹得到了小腿肚,船身的颠簸居然真的平稳了许多。

 “稳了,稳了!”

 “妈呀,这么多水,俺的东西可要泡烂了……”

 再没那么慌乱的乘客一旦安定了下来,便开始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仿佛刚刚那个要把包裹直接扔进水中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但毕竟在浪头中稳住了船,这是好消息。

 “这是神主的庇佑,她庇佑了作为信徒的我,也一道庇佑了你们所有的人。”

 西亚的传教士露出了笑容,颇为康慨地将手摊开:“我请你们一道加入我,赞美神主吧!”

 可惜,此时此刻并非彼时彼刻,大家都忙着拯救自己的行李,再也没人鸟他。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传教士并未气馁,他环视了一圈,将目光锁定在角落那个穿着白衣的青年身上,便将身子靠了过去。

 “我的朋友,在莫恩山入关的时候我见过你,从西亚到现在我们路线都差不多,这是你们泗蒙人说的缘分。”

 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白衣的青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所以,我邀请你了解神主,让我和你说说她为我们……”

 白衣青年看了看面前的传教士,却并未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问道:

 “你是传教士?神主教会?”

 传教士一愣,露出一个笑容:“是的,我是灰尽圣诗班的教士,名叫罗伯特。”

 “灰尽圣诗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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