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文无言地点了点头。

 派遣柳承,解冻蒂尔达,交涉挽留外使商团。

 他冥冥中有种感觉,仿佛这国金司的文殊同一放出来就张牙舞爪,一下子拿捏住了最关键的几件要事。

 韩东文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自安海金始,他在兵司与法司之间反复辗转,姑且给自己争取了一点点呼吸的空间,却在文殊同被放出来的瞬间又被掐住了脖子。

 他不想再被掐住脖子了,文殊同此人,自然不得不防。

 怎么防?

 被封印的蒂尔达,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派遣柳承,同样也是无奈之举。

 “只剩下商团……”

 韩东文在心里暗自斟酌着,忽然前方的江宁蕴停下了脚步。

 “罪臣文殊同,参见殿下!”

 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这一层深处传出,四周清雅的竹制装潢叫人根本看不出来此处是一处囚牢。

 文殊同就半跪在这间竹室的正当中,他名义上此刻已经是无罪之身,并无镣铐束缚,只待他在此处成功“解冻”了蒂尔达,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出定法阁。

 而那叫人无比熟悉的,封存着蒂尔达的坚冰,就放在他的身后,缓慢散发着不断下沉的白色霜雾。

 “免礼。”

 韩东文与江宁蕴的站位在不经意间调换,她跟在殿下的身后,目光在文殊同与那块巨大的冰块之间来回。

 “进展如何了?”

 韩东文步伐不慢地走上前去,抬头望向那块巨大的坚冰。

 冰凉,平静。

 蒂尔达的身子如同熟睡一般安稳地躺在这一片寒冷当中,冰面反射着周遭的烛光,如同星星点点一般闪亮在水晶似的镜面上。

 若里面的蒂尔达不是这么的重要,把这艺术品一般的东西化开也实在有些可惜。

 当然,韩东文自然没忘记里面那柄同样近在咫尺却不可得的云珀剑,它眼下的重要程度并不逊于蒂尔达。

 若不是以云珀剑入髓的人傀,他眼下竟没有法子再度亲临现场。

 不近战场,就意味着无从参与。

 无从参与,自然就无从长进,打铁还需自身硬,韩东文实在很需要更快补强自己的方法。

 “启禀殿下,西亚大公设下封印并非寻常的西亚妖术,老臣只得以力破巧,靠灵力往复循环滴水穿石化冰。”

 文殊同说话的同时,坚冰周围亮起一排光芒微弱的光圈,如同行星围绕恒星公转一般,以这块巨大的冰块为中心往复周转回环着。

 “这样太慢。”

 韩东文表情严肃地转过身,看了看江宁蕴,又看了看一直守在不远处角落的李宰,微微叹了口气:

 “文殊同,你司下部尉柳承增援白兰山一事,可有什么难处?”

 听了殿下如此提问,文殊同的脸上平淡地露出微笑:“多谢殿下开恩,给了国金司如此难遇的报国良机,柳承定不辱命,也定然会替法司同僚报这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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