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已经放弃了防御换来再生的奥杜,检验的是持续的输出。

 而对于持续输出来说,又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中毒与燃烧呢?

 “的确很有用……虽然手段比我想的惊悚好多。”

 韩东文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看着这战场当中断肢横飞,血肉伴着毒液燃烧的壮观场景,心里却多了一分心思。

 一个骑士团长,和一个部尉,都能打成这种人间地狱的效果?

 西亚有七个骑士团,泗蒙更是有十六个部尉,就凭初号机当初那个成长速度,要修炼他娘的多久才能插手这种等级的争斗?

 毫无疑问,起码在值岁请仙典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恐怕在他们这个等级的人眼中,自己的初号机不过就是如同散兵,不,简直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韩东文指望自己能和蒂尔达一样,以力治国站稳脚跟,太难了。

 况且,站不站稳都可以另说,最关键的是,他的第一要务是活下来——从那还说不准降不降落的神光中活下来。

 为此,他必须让皋看到自己连同蒂尔达还能稳住自己麾下势力,才有可能进一步了结开服神光的秘密。

 “所以,和玩家一样三瓜两枣地一点点变强,根本没有意义……”

 韩东文在心中自言自语着,忽然意识到不管公孙长正也好,江可茵与澹台复也罢,眼下把他们当作大敌对待,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他们是牌。

 有自己想法的、不一定听话的,牌。

 要能打出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只有依靠利益,内部争锋也好,做大蛋糕也罢,只要自己有办法找出可图之利,愿意听命的人自然会有。

 哪怕是公孙长正这般叫人颇有些不适的对象,也是抓得住老鼠的好猫。

 战场。

 战场已经一片狼藉,满地血肉烧成了焦炭,血水混着脂肪的油,如同黑红黄夹杂的沥青一般,将奥杜坑在了战场正中。

 或许已经接近尾声,或许还没有。

 奥杜身上的肌肉仍然在蔓生,但速度已经缓慢了许多。肉芽还未来得及生长勾连,便已经被毒性萎缩剥裂。

 在他身下,一具已经焦黑的骷骨伴着未烧尽的皮肉,如怨鬼一般仍旧挂在奥杜的脚边,那药茧竟然在被活活焚烧至死之前,仍旧面不改色死死抱住了奥杜,让他承受最近距离的、最为强烈的毒火灼烧。

 “不知道这西亚人用的是哪种术法……好像不是教会的吧?倒是的确有点意思。”

 远处的公孙长正仍旧佝偻着身子,闲庭信步地走来,如同老学究一般凝神看了看如血肉雕塑一般的奥杜,眼里是满满的学术精神。

 “再试试这个。”

 他一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色的纸条夹在双指当中,用力一折念道:

 “寒苔叠雨,衰柳空烟,青黄断木樽。”

 这一次,公孙长正手中的纸条并未自燃,而是颇为奇异地逐渐褶皱、发黄、褪色、脆成了碎片落进了他脚下的血泥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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