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去了,屋中便只剩下澹台溟和那位报信的士兵。

 “消息有几成把握?”

 那士兵立刻微微低头答道:“一定为真,是今天天不亮就从西亚的骑士团的探子送出来的。”

 澹台溟点了点头。

 国兵司,伤部,功能是刺探情报,责任是保守机密。

 如果有了什么需要提防的风吹草动,在各国都有眼线探子的伤部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西亚公国,自然也不例外。

 而这次回报的消息,却仍是太过于反常,以至于让他几乎不得不再问一遍自己手下对此事的把握。

 “西亚教会骑士团即将开往五城地区?”

 澹台溟沉吟片刻,闭上眼睛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五城……五城……白兰山……”

 西亚与泗蒙边境的五城,岂不是刚刚才在江宁蕴的监督见证下撤走了教兵?

 澹台溟眼光忽然变得锐利了许多,站起身来冷冷道:

 “备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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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书阁中,接待澹台溟的只有钟礼林一人。

 “部尉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钟礼林不卑不亢地问。

 澹台溟向来不是很看得惯钟礼林,除了先前的钟家对于澹台家一直是一个威胁之外,更让他瞧不惯的就是钟礼林这副木头般的清高模样。

 他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笺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安排他把这折子批了,今天之内,尽快。”

 澹台溟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韩东文。

 钟礼林接过那张纸笺,扫读了一遍:

 “调戍边兵司精兵四百人,靠近五城……”

 他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总司大人可知晓此事?”

 澹台溟皱眉:“与你无关,去找殿下吧。”

 “部尉大人莫怪,并非钟某多管闲事。”

 钟礼林将纸笺在自己身前合起来,眼神不闪不避地望向澹台溟。

 如果按正经礼法,堂堂太书阁的阁监,应当是俯视部尉的gāo • guān 。

 当然,放在瘟君这里,自然便行不通了。

 退一万步来说,同是部尉,澹台溟与李宰也断然不可同日而语,毕竟爹是不一样的。

 “……并非钟某多管闲事,近日殿下的确是无法……”

 钟礼林叹了口气:“部尉大人,此事可否暂缓?”

 澹台溟微微一笑:“当然不行。”

 这其实并非要不要紧的问题,而是他澹台溟从来没有给韩东文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角色让路过。

 西亚的教团有异动,自己当然就要命人侦查处理,这为的是保泗蒙的周全。

 泗蒙安全,则泗蒙的澹台家才会安全。

 气氛在沉默中凝重了一些,钟礼林微微欠身站起,轻低下头:“既然如此,还请部尉大人随我入后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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