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来年税款回升,哪怕不到一成,纵使仍旧比往年要低,但对于百姓来说,多掏钱出去的感觉却是最为真实的。

 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让民众少出钱,这部分钱仍旧藏在民众口袋里,说白了,韩东文自己除了个短时到期的好名声以外,似乎就挣不到什么了。

 “而第二种,则是变相将这税金存到了西亚的账上,虽然可以冲抵日后泗蒙与西亚贸易的钱款,但也仅限于泗蒙与西亚之间了。”

 害怕韩东文听不懂,柳承又补充道:“也就是说,虽然方便记账,但这部分钱便只能与西亚做生意,不能付给其他人。”

 “原来如此……”

 韩东文沉吟着,思索着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第二种法子目前看来很不合适,就算不考虑以后这笔钱只能用来和西亚做生意,这相当于把本国的钱存在他国,实在太不可取。

 万一西亚有什么变故呢?

 万一大公倒台了呢?

 万一急着从塔卡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进口花姑娘呢?

 “第二种办法,断不可用。”

 韩东文摇了摇头:“泗蒙的钱就是泗蒙的,放在西亚弄丢了算什么?不可!”

 柳承笑着点了点头:“殿下明鉴,那么,臣便草拟公文,告知西亚将由民众折交税金以履条约了。”

 “也不行。”

 韩东文板起脸来:“这少交的钱不是朕争来的?怎么不进朕的口袋呢?民众照常上缴西亚税金,泗蒙税金亦不能少,照旧交!”

 啊?

 柳承愣了愣,欲言又止。

 他身后众人顿时也有些乱了起来,柳承轻轻咳嗽一声:“启禀殿下,为了颂扬殿下盛举,这泗蒙与西亚的新约一事已经传入民间,若是又和百姓说照旧缴税,只怕是……”

 “怕?”

 韩东文撇了撇嘴,偷偷看了一眼澹台复,确认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大声了起来:“怕什么怕,百姓照旧缴纳西亚和泗蒙税金,至于应当折扣部分,由西亚直接返还进国库!”

 柳承强撑着笑容不变,好声好气地说:“殿下,那百姓岂不是和先前并无两样?”

 他除了有一副小孩外貌,心智却一定和群臣别无二致。

 甚至,很有可能他的心思已经比很多人要更成熟,不然就韩东文这番不讲道理的安排,正常人估计心里已经骂开了街。

 “谁说并无两样?”

 韩东文忽然开了口,柳承看了看他,没明白过来。

 “钱照旧给,但绝不是现在给。”

 韩东文一甩袍袖:“到年底,从西亚所收的一年来所有折抵税款便发放下去,不然岂不是要叫人说朕从百姓口袋里掏钱?”

 年底发放?

 柳承愣了,群臣都说不出话来。

 就连在台下的文永行和钟礼林二人都略微侧目,满腹疑问。

 “殿下,那这钱从百姓口袋里,到西亚手上,再进国库,再回到百姓口袋里,此番周折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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