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李星罗已经乘胜追击将左淮名从比武台上击落,只是他自己也伤势不轻,显然无法再继续比武。

 李星罗不知是谁出的声音,只能忍着手腕疼痛,勉强抱拳行了一个四方礼:“晚辈李星罗,多谢高人指点!”

 容宣只是看不惯左淮名出手阴毒,这才出言提醒。没想到李星罗运气不错,居然真的险胜一招。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出声。

 然而西凉使臣见左淮名从比武台上被击落,竟是恼羞成怒,完全将“厚颜无耻”四字贯彻到了极点。一名白发老者哗的从位置上起身,对着皇上行礼道:“陛下,李星罗受人指点才击败左淮名,此局怎能作数?!”

 容宣闻言微微挑眉,心想这老头年纪一大把脸皮怎么这么厚,隔着帘子似笑非笑的出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方才暗中出手,一枚碎石直击死穴,相比之下我不过出言指点几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一句话竟是直接挑破了西凉使臣刚才作弊的阴司。

 周帝狠狠皱眉,显然也不喜这般手段。

 姬凡心中狐疑更甚,起身走至围栏边,抬手将帘子微微掀起看向对面。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那道出言指点的声音是从赵素厢房传出的,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容宣?

 西凉民风一向彪悍,那使臣闻言竟是哗啦一声直接扯掉了帘子。他是名身材魁梧的白须老者,瞪眼看向太子的厢房那边:“无知小儿,不要藏头露尾,你有胆子下来与我打一场!”

 容宣闻言微微倾身,往外瞥了眼,殊不知这个动作让对面的姬凡看清了他的容貌:“与你打一场?阁下口气如此之大,莫不是西凉赫赫有名的左丘年?”

 那使臣冷笑一声:“老祖宗闭关已久,早已立誓不出西凉。你一个黄口小儿,怎配与他相比?!”

 容宣心想原来如此,他就说嘛,左丘年堂堂一代剑宗,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容正青听见有人骂自己儿子,心里不乐意了,闻言直接大笑出声:“那姓左的老头儿怕是走不动路没几年活头了吧,你既不是左丘年,那就快快滚回去,一品之下尽蝼蚁,你不配与我比试!”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心想这人好大的口气,光明正大嘲讽左家那位老祖宗活不长也就罢了,竟称一品下的人都是蝼蚁,实在张狂至极!

 西凉使臣气得跳脚,也不顾说话的人并不是容宣,开口斥骂道:“那小子!你有种就下来与我比剑!”

 容宣是靠嘴皮子吃饭的,比他老子更能气人,闻言吃惊反问道:“比贱?阁下竟然要与我比贱?那不必比了,自然是您更胜一筹,在下甘拜下风。”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哄堂大笑。就连周帝与皇后都不由得莞尔一笑,连连摇头。

 姬凡已经可以笃定说话的人就是容宣了,他哗一声拉开纱帐,目光如炬地看向对面。而容宣欣赏完西凉使臣被气得脸色发青的情景,唇角微勾,不紧不慢收回视线,恰好与姬凡对了个正着,身形不由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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