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

    唐灼灼知道父亲气恼的原因,从文习武皆不是儿戏,讲究持之以恒,这时改文学武,可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磕的事,也难怪唐玄武大动肝火。

    她朝着良氏眨了眨眼睛,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夜深露重,唐灼灼歇在了以前的闺房里,房里干净,又烧上了碳火,倒也不冷。

    伺候在身边的是安夏,她才端了一碟子点心掀了帘子进来,笑呵呵地道:“娘娘,这是厨房里的杜大娘做的莲子糕,夫人记着您爱吃,就特意叫做了送过来。”

    唐灼灼将手头泛黄的旧书放下,抬了抬眸子,从软椅上起身,“的确是许久没吃了。”

    有些东西,重温起来既熟悉又陌生,那是埋了两世的记忆。

    碳火噼里啪啦地轻响,唐灼灼怀中抱着个汤婆子,又起身去开了小窗,顿时一股子夜里的寒凉夹在细细密密的小雪籽里,刮进了房中。

    “瞧着样子,明日又是一场大雪。”她心里记挂着琉璃的婚事,细长的眉都皱了起来。

    安夏笑着宽慰道:“寒冬瑞雪,是个好兆头呢,娘娘也不必担忧,清远候为人极好,正与郡主相配呢。”

    可比那什么草原上的可汗好多了。

    唐灼灼想着,也勾了勾唇,略慵懒地道:“也是这么个理。”

    琉璃是个透彻的,不会与她前世一般蠢笨。

    就在她望着窗外出神的时候,良氏在外头低低地唤:“灼儿,可睡下了?”

    安夏瞧了唐灼灼一眼,急急去开了门。

    “母亲,外头冷,您怎么来了?”

    良氏脱下了外头的披风,凑近火盆暖了暖身子,才握着唐灼灼的手叹了口气,“娘放心不下,想来与你说会子话。”

    唐灼灼身子一软,靠在她肩头没骨头一样地轻哼,就如同小时候那样,听话得不得了,良氏心都要软成了水,再开口时,声音里都是哭腔,“我和你爹自幼最放心不下你,你生下来的时候,弱得很,小小的一团,我都不敢抱你。”

    “好容易养大了,想着给你找个靠谱些的人家,不拘大富大贵,只要家中清净,真心对你好的,可阴差阳错,竟去了那等吃人不眨眼的地。”

    这种话,良氏平素里是断断不会说的,可如今在自己府上,年纪也大了,好容易见着唐灼灼,话自然多了些。

    唐灼灼一句句都应下,烛光柔和,风霜暂歇,良氏抿了口热茶,压低了声音问:“你与皇上成亲也一年有余了,肚子可有消息了?”

    唐灼灼有些囧,手不自然地抚上小腹,腼腆地笑:“皇上说顺其自然,得先将身子养好,不然他不放心。”

    软糯糯的声音却叫良氏一颗心都放进了肚子里,她慈爱地捏捏唐灼灼的手,感叹道:“皇帝是个会心疼人的。”

    总算没负了当初信誓旦旦放下的话。

    而另一边的清远候府里,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喜庆热闹之意漾满了整个院子。

    是夜,落下了满地的银白,石亭子里的石桌,被擦得干干净净,桌上摆着几壶清酒,几碟小菜与点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