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着声音细声细气地哭,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屋塔幕有些心疼。

    他有些笨拙地凑过去,拿了条帕子递到她手上,见她难得脆弱的模样,当机立断的就道:“等明日,我就去拜访南平王与王妃。”

    朱琉一下子就抬了头,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拧着帕子凶他:“谁叫你去了?”

    “反正我不嫁你。”

    说罢,她就将纪瀚送的那条披风系在身上,纯白的颜色衬得她唇红齿白,生生叫人错不开眼。

    朱琉步子走得极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样,直到她进了南平王的帐子,才发现帐子里还坐着一个清润如玉的男人。

    纪瀚也在。

    朱琉一瞬间垂下了眸子,默不作声地朝着南平王妃行了个礼,这才寻了软凳坐下。

    “你这孩子,再怎么关心马匹,也不能将世子一人丢下啊。”出乎意料的,南平王妃的语气甚至有些温柔。

    朱琉才端起茶盏的动作一顿,瞧着手上那一圈快淡下去的红色默不作声,才一抬眸,就与一双蕴着淡笑的温柔眼眸不期而遇,而后错开,各怀心思。

    纪瀚声音温润,好听得很,欣赏与夸赞之意毫不掩饰:“县主心肠极好,是子渊唐突了。”

    朱琉嘴唇有些发白,心思却兜兜转转的早不在这帐子里了。

    等纪瀚出来的时候,南平王终于开了口,却是称自己身子不适,叫朱琉送他一段路。

    这就是表态了,他对这个清远候世子十分满意。

    朱琉只好放下茶盏起身,在出了帐篷之后,有些歉意地道:“多谢世子方才替我说好话,不然父王和母妃又得为wǒ • cāo 心了。”

    纪瀚笑着摇头,目光温和得如同第一缕晨光,“你自有你的心事。”

    朱琉咬着下唇,脸涨得有些不自然的红,她轻声开口问:“世子就没有存了疑心?”

    她与屋塔幕之间……

    今日若是换了旁人,特别是她那没脑子的兄长那一伙人,指不得就要闹个面红耳赤,而她确实理亏在先,到时候左不过是两边都闹得难看罢了。

    纪瀚见过浩渺天地,观过山河壮阔,却独独没有见过女人红了脸的模样,虽这模样一瞧就不是为了自己。

    他心中直涌上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细微到他自己都无法辨别。

    “你既然不说,那自然有你的道理。”

    他向来如此,好奇心不强,她说,他则听着,她不说,那便罢了。

    没什么好疑心的。

    大家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中都有数。

    朱琉第一次碰到这样全然不同于京都纨绔子弟的世子,清冷,漠然,不沾半分人间烟火气。

    她踢了踢路边的石子,眼瞧着前头一个转角,纪瀚停了脚步,道:“县主留步,就送到这吧。”

    朱琉点头,才要转身原路返回,突然听到了男人如雪般清冷的声音:“琉璃,你若真决定好了,我们回京城就成亲。”

    他不疾不徐地道:“旁的男人能给的,我自也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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