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极压抑地啜泣,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等她平复一些,唐灼灼才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抚了抚她起伏不定的后背,轻声道:“师姐,先将眼泪擦擦。”

    叶氏这时候也觉着自己失了态,她擦擦眼角,而后笑了笑,低头道:“叫娘娘看笑话了。”

    唐灼灼微微摇头,面色有些松动,问:“可是与柳先生闹矛盾了?”

    叶氏摇头,“臣妇今日来找娘娘,夫君并不知情。”她这样一说,唐灼灼就更为好奇,只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起。

    像是看出了唐灼灼的疑惑,叶氏绞了绞手帕,咬了下唇缓缓道来:“昨日晚间,师父潜入家中内院,说要带走潇潇。”

    唐灼灼瞳孔蓦的一缩,她握着长凳扶手的玉指缓缓收紧,“这却是为何?”

    柳潇潇那孩子唐灼灼见过不止一次,活蹦乱跳的性格也好,江涧西忽然说要带走那孩子是个什么意思?

    叶氏却突然不愿说了,她表情有些恍惚和痛苦,几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姣好的面上却满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唐灼灼看得心尖一震。

    “也罢,臣妇今日来娘娘这,自然也就没打算要这张面皮了。”叶氏倏尔平静下来,只剩下声音微微地颤,也不去看唐灼灼的面色,自顾自地说:“潇潇并不姓柳。”

    唐灼灼早先心有所感,但亲耳听到叶氏说出这句话,还是由身到心觉出一股子深浓的悲凄来,果不其然,叶氏惨笑着补充:“潇潇是我与江涧西的孩子。”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得唐灼灼呼吸都慢了几分,她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以为叶氏是在逗她玩寻个开心的。

    柳潇潇……是江涧西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唐灼灼嘴唇蠕动几次,嗓子口像是堵了一团棉絮一般,半晌都发不出什么声音。

    好容易镇定下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楚而冷静地问:“这事,柳先生知晓吗?”

    单凭叶氏这寥寥几句,唐灼灼脑子里就想象出无数种画面,杂乱得很。

    叶氏对上唐灼灼的目光,缓缓点头,“夫君自然是知晓的,他一直将潇潇视如己出,这些年也没想着要个孩子。”

    唐灼灼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这事,柳先生怎么说?”唐灼灼见叶氏乱了阵脚,心里暗叹一声,接着问。

    叶氏抿了抿唇,面色更显苍白。

    “夫君说随我意愿,我自然是要将潇潇带在身边的。”叶氏再如何冷静也到底还是一个柔弱女子,遇到骨肉分离这种情况自然无法忍受。

    她说罢,抬起头来道:“虽然潇潇只是一个因我而起的意外,可她却是我的命!”

    唐灼灼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自当理解她做母亲的心情,可如今叫她疑惑不解的东西太多了。

    江涧西为人如何她了解,自不是那等趁虚而入强迫女子的人,那么柳潇潇从何而来?

    叶氏往日提到江涧西时也是再自然不过,甚至还能从容叫一声师父,可见她心底也是没有江涧西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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