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灼心里发虚,但身子动作却是极快,避开那周建的手,于此同时,霍裘也到了。

    那郡守虽然不知唐灼灼的身份,但他会看脸色,以为这是太子爷瞧上的人儿,头上顿时出了一层汗,一把扯过周建直使眼色,一边厉声喝道:“这是在做什么呢?!”

    那周建不明所以,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与自己父亲交好的郡守身边站着的男人,剑眉星目气势逼人,一双眸子如两口利箭,矜贵至极。

    唐灼灼又抓了一把盘子里的瓜子,清脆的嗑瓜子声回荡在楼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见男人望过来回了一个讨好的笑。

    霍裘气极,眉心跳了跳,竭力忍了怒火哑声道:“还不过来?”

    唐灼灼面上蒙了面纱,正巧遮住她那张魅惑人心的桃花面,此时倒是不慌不忙地将手心里的瓜子一粒粒洒在地面上,随后上前挽了霍裘的手臂,笑得娇媚至极:“郎君可下来了,妾险些就被这猪头非礼了去。”

    霍裘漠着一张脸,才想着给这小娇气包一些脸色瞧,就被她一声娇滴滴的郎君喊得心里一动。

    “穆大人且瞧着办就是了。”霍裘声音冷漠至极,深深看了一眼那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周建,横在唐灼灼腰上的手极为用力,揽着人就往楼上去了。

    柳韩江将一切收于眼底,合上手中的扇子笑得意味深长,跟在霍裘身后朗笑一声:“殿下既有事忙,那臣就先去街头给小女买些糖糕。”

    唐灼灼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身子顿了顿,眼神顿时有些忽闪。

    她敢这样胡来,也不过是瞧着人多,左不过是夜里被霍裘冷着脸教训一顿,可这柳韩江一走,自己指不定被这恼羞成怒的男人怎么收拾。

    一干伺候的人跟在后边,就守在天字号的门外,一个个充着脸做木头人。

    等入了包间,唐灼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打横抱起往那宽大的案桌上一放,还来不及挣扎说几句好话,就见到眼前放大了的俊脸,阴鸷得很。

    “一日未收拾你,胆子就大了?”

    唐灼灼微微闭了眸子,只睁开一条缝偷偷看他,再没有了对外人的那股子气势,委委屈屈地捏着帕子道:“分明是殿下叫我闲来外头逛逛,怎么倒还说我的不是了?”

    霍裘懒得和她多费口舌,掌风一掠,唐灼灼脸上的那条面纱就轻飘飘落到地面上,染上了尘埃。

    她心中微微一惊,旋即松动泛麻的手腕,而后施施然抚上自己的脸颊,道:“看来殿下还是更喜欢妾这般模样。”

    霍裘肃立如竹,眼里的火渐渐转换成了另一种含义,他忍了再忍,最终还是被气得沉沉发笑,“如何知晓孤在这里的?”

    唐灼灼眼底忽闪几下,还是极认真地答了:“闻出来的。”

    霍裘闻言,细细擦了手边上溅到的墨汁,眼底也是深邃的黑,他动作极仔细,但唐灼灼还是感受到了幽幽的冷意。

    这理由虽然牵强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实话啊。

    “殿下……”

    霍裘心里翻涌的情绪就她一声娇娇软软的殿下给彻底点燃,他慢条斯理扔掉手里的帕子,轻轻地嗤笑一声,而后就挑起了唐灼灼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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