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随时这样说,言语间却满是溺宠。

    西江再乱能乱到她这个太子妃的住处去不成?到时里里外外肯定是要守个水泄不通的。两人心知肚明,不过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心甘情愿惯着罢了。

    唐灼灼听得耳根子一热,偏偏面上不以为然,缓缓退出了男人的怀抱,抚着晶莹的指甲眼里媚色流转,道:“罢了,殿下忙人事多,妾这些天带着丫鬟自个儿逛逛也是极好的。”

    霍裘眼里笑意更浓。

    真是个小活宝。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真正到了西江,唐灼灼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他们才进西江十里有余,两岸都是陡峭的山崖,奇山耸立怪石嶙峋,无数条小溪交叉纵横清澈见底,唐灼灼却没心思为这等奇景而惊叹。

    他们的马车被前面的土匪堵住了!

    张德胜和安夏哪里见过土匪集结在一起的阵势?都吓得面色发白,竭力镇定挡在他们的马车前头。

    那帮土匪倒也识货,不去管后面载着柳韩江一家人的马车,全部堵在了唐灼灼他们前面,一个个目露凶光,一时之间倒也没轻举妄动,显得有些训练有素。

    安夏清了清嗓子,看着最前面的土匪头儿道:“各位,我家主子前往西边寻亲,图经贵地,无意打扰,还望各位给条去道。”

    说罢,全安得了李德胜眼神,拿了几颗金元宝送到为首的那土匪的手里。

    那土匪头子脸上一条疤从额上蜿蜒到嘴角,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远处看又像是被削去了半边脸一样,戾气逼人。

    此刻他咬了咬手里的金元宝,大笑了几声将它们丢给身后的兄弟,声音如闷雷阵阵,道:“倒是没想到,还是个出手阔绰的!”

    “兄弟们,咱们弟兄算是走运了!”

    马车里,唐灼灼俏脸寸寸冷了下来,但她到底也没见过这阵仗,抓着裙边的手有些微的抖,身边的男人却仍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甚至连眼皮都没掀过。

    “殿下。”她偏头抽走了他手中的书籍,声音又轻又低,黛眉微皱:“等会是要打起来吗?”

    他身边数不清的暗卫白天夜里轮流守着,唐灼灼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如今不同,他们为了避开西江幕后人的监探,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山沟过路,若是发生冲突,霍裘定会暴露。

    霍裘剑眉深浓,微一颔首,听着外面张狂至极的笑声,神情不耐,食指一动就欲发令,却被唐灼灼顺势握住了手指。

    “殿下,由妾出面去说说吧,这些土匪爱财,咱们给些就是,等过了这里,他们怎么死得悄无声息谁也不会关心。”

    霍裘抬眸,想也不想就道:“不行。”

    “若是试过不行,那殿下再动手也不迟啊,可好?”她声音娇糯,轻轻扯了他深黑色的袖袍。

    霍裘目光凝在她脸上一瞬,片刻后才道:“一炷香的时间。”

    唐灼灼闻言理了理衣袖,莞尔一笑。

    外头土匪头子才笑完,就见到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挑开,而安夏也是一惊,急忙去扶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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