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这样的大好日子,希望替皇祖父搏祖母一笑。”

    太后身边的嬷嬷走到霍裘身边,端起那方帕子,呈到太后的桌案前。

    琼元帝眯了眯眼,又瞧了瞧面色惶惶的老六,神色莫辩地笑出声:“老四这心思,倒是难得了。”

    霍启再也笑不出来了,听着底下众臣的啧啧称赞,气得心口泛疼,若不是言贵妃警告的目光再三扫过来,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出声质问。

    就那么一块破布,随他一张嘴怎么说,他怎么就没听先皇多说过一句?

    但他死死地忍住了,已经无需再问了,瞧了皇太后的神色,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

    霍裘说的是真的。

    可明明他的人已将这帕子换了一条普通的宫女帕!

    霍启脑子里的愤怒焚烧了理智,觉得藏在袖子里的那条换下来的帕子成了一个明晃晃的笑话。

    事到如今,他只能想到一个解释。

    霍裘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然后听之任之恍若未觉,就是为了等着他和母妃自个儿将脸凑上去被他狠狠隔空扇一巴掌。

    他们不惜在帝王眼皮底下耍心机,却得来了满朝文武对霍裘的称颂,太子之位依旧坐得稳稳当当,他们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比他更惊讶的是是唐灼灼,她放在膝头的双手还在微微打颤,目光却凝在霍裘挺直如松的后背上,不得不赞叹他的临机应变。

    这样的死局都能全然脱身,果然不愧是一代千古帝王,沉稳有余足智多谋,比霍启之流强上太多了。

    她没想过那么多,只以为霍裘是看了那帕子临场乱编的,且还正巧撞到皇太后的心坎上去了。

    上头太后拿着那帕子细细抚摸一阵,眼角泛了湿,对着一旁的琼元帝道:“这是当年你父皇亲自绘的图,哀家以为他是说笑,竟不想是当了真。”

    琼元帝凑过去看了几眼,也跟着笑:“父皇对母后的情意,人人皆知。”

    “这事,老四下了功夫,哀家十分欢喜。”

    霍裘垂下眼睑,幽深的眼瞳里泛出一股子冰冷的寒气,荣辱不惊地退到了自己的坐席上,直直地对上唐灼灼晶亮晶亮藏着星海的眸子。

    真傻气。

    霍裘才坐下,就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醇香绵长,搭在膝上的左手虎口处泛出浓烈的黑紫色,他隐隐皱了眉,又喝下一口酒压下剧痛。

    猝不及防一只细嫩的小手摸过来,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口,霍裘面色一动,整个左手掌都已疼得麻木,他却分明感受到那只手上的温度,又甜又暖。

    “殿下,您是不是早知晓了他们会在寿礼上动手脚啊?”唐灼灼端着小巧的玉杯用宽大的袖口掩住了面容,小声地问。

    一阵钻心的痛从虎口蔓延到整条手臂,霍裘面色阴沉如水,瞥到她捏在玉杯上小小的指骨,道:“嗯。”

    唐灼灼蓦的松了一口气,他既然知道了,那自然是将计就计给霍启和言贵妃迎头一击。

    她笑得眯了眯眼睛,才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