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谋士对外都是隐居山林,实则归属在霍裘的阵营下,是以身份见不得光,唐灼灼也不确定西阁里内有乾坤,但她知道,西阁绝非只是一个藏书院那么简单,其中牵扯颇多。

    事情到底如何,去了才知。

    早间的太阳才升起,像是一个炙热的大圆盘挂在屋脊房梁上,唐灼灼额心沁出了一些汗,面容却越发的明艳了,和着细碎的阳光,竟叫人挪不开眼。

    西阁离着正大殿不远,却离她的宜秋宫有一些距离,唐灼灼走到西阁的时候,不出意料的被人拦了下来。

    这人,竟还是个熟人。

    正是前世里跟在张德胜身边的小太监,名叫岁常,机灵得很,惯会揣度主子心思,是个会来事的。

    岁常这会子瞪大了眼睛,明明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脸上的汗已经一滴滴流了下来,这位主子惯是个少见的,平日里除了宜秋宫,少见着有出来的时候。

    怎么今日,倒对着这西阁来了兴趣?

    诧异归诧异,岁常仍是半分不敢松口,主子爷再三叮嘱,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放人进去。

    “娘娘止步,殿下有令,西阁不可随意进入。”

    唐灼灼心道一声果不其然,美目里顿时泛出点点异样的光亮,那岁常见了一愣,旋即低下头去。

    难怪主子爷的东宫就那样寥寥几位侍妾,太子妃如此美貌,足以勾了任何人的魂去。

    “本宫拿几本游记解解乏,如何进不得?”唐灼灼抿唇,声音里透着极为逼真的不耐。

    那岁常一听,面上一抖,头低得更厉害,只是那身子却是半分不让。

    唐灼灼漫不经心拨弄着晶莹剔透的指甲,见样子做得差不多了,才幽幽道:“本宫也不难为你,你先去同殿下知会一声,本宫就在这候着,能不能进去,全凭殿下说了是。”

    那岁常听了这话,叫人赶紧去了正大殿通知霍裘,而唐灼灼则去了就近的一个亭子里避太阳。

    “娘娘,其实咱们宫里还有几本游记您还未看过。”安夏以为她忘了,凑过来提醒道。

    唐灼灼身子一顿,旋即面不改色道:“那几本本宫匆匆翻看过,不尽详实。”

    “殿下的藏书,定是比本宫随意找的好上数倍。”

    安夏面色一喜,直道是这个理。

    唐灼灼远远的瞧着人该来了,也就站起了身准备打道回府。

    今日这西阁正反是进不去了,可这样一来,就间接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这一趟来得也就不算冤。

    这样一想,唐灼灼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就连面上的笑容也更盛几分。

    霍裘到的时候,瞧见的正是这一幕,女子褪下了往日的怨恨和暴躁,笑容明艳至极像极了御花园里一朵盛放的牡丹芍药,他负于身后的手忍不住轻轻握了握。

    唐灼灼觉察到脚步声,才抚着袖口上的褶皱出声:“如何?今日这西阁本宫是进得还是进不得?”

    这话到底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但惯来是唐灼灼的风格。

    匆匆跟在霍裘身后的张德胜嘴角抽了抽,又瞧了一眼身边这位主子爷的脸色,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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