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可没来迟,是我等几个老兄弟来早了,哈哈大都督快入座。”

“说笑了。”李存孝解下披风交给侍卫,走去右侧首位,他看去四周,陇州防御使符道昭也在,旁边还有几个近几年提拔上来的将领,朝他们拱手示意一番,便看去赵周仪,“节度使将某家叫来,可是有何事?”

那边,赵周仪如今已四十多岁,养尊处优多年,肚腩也起来了,笑呵呵请了李存孝入座寒暄几句,便说起这么着急将他请回陇州的因由。

“大都督有所不知,半日前,收到雍王遣派的信使,长安准备用兵。”

李存孝放下茶杯,皱了皱眉。

他是陇右大都督,从二品的大员,对陇右军权有极大的行使权利,听到这话,升起疑虑。

“我兄长是要从陇州抽调兵马?打何处?”

第一反应,李存孝想到的就是北面的李存勖,十年间当初那个奶娃娃,经历父亲病故后,担起了晋地的担子,前些年还跟朱友贞打的有声有色。

以长安目前的势力,想要对方区区三州之地的李存勖,根本用不着陇州出兵才是。

不等他细想,对面的符道昭,则有难言的兴奋,他拳头在桌面呯呯咂响,“大都督莫要乱猜,雍王是想对蜀地的王建用兵,信里写的很清楚,已经用印了。”

说着,赵周仪将刚入城不久的信函让下人交给李存孝,上面内容简单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全文就是一个意思——打。

怎么打,信里也说明,将由长安这边的李嗣源、石敬瑭一正一副招讨使,携军五万,夏鲁奇为先锋,军营已牵至洋州边界。

而陇州则为副军南下山南西道,经凤州,杀奔兴元府控制兴州眺望川西,若东面战事不顺,就沿嘉陵江南下,进攻成都府。

“李嗣源、石敬瑭?这两人乃降将,何德何能做一军主帅?”

李存孝看到二人名字,将信函按下来,连同手掌拍在膝盖冷哼了一声,“此事,我再过问兄长。而且这般焦急,对战事不利,那王建虽老,用兵一道还是老练,他麾下将领、义子也都不是无能之辈。”

他目光扫去符道昭、赵周仪,还有其余将领,“你们如何想的?”

“雍王擅谋划,岂能会如此莽撞?定然心中有所思,否则也会这般急,用李嗣源石敬瑭二人,我估计是有练兵的意思。”

“我也认同赵兄所言。”符道昭点了点头。

那边,李存孝靠着椅背沉吟了许久,他掌陇右兵事已有多年,对于周围接壤的藩镇,以及下面的将领,多有了解,长安那边的李嗣源、石敬瑭或许有些能力,但并未真正独自带兵作战过,真要对上蜀地的军力,怕是要吃亏。

不过既然兄长要练兵,他也没办法劝阻,阖目思索间,那边赵周仪继续说:“长安那边这些年索要了许多镔铁,雍王打造火器精锐,估摸要派上用场。”

李存孝睁开眼睛,点头。

“兄长既然已做决定,这边就全力配合,节度使留守陇州,某家与符防御使带兵南下入兴元府。”

他站起来,甲胄哗的震响。

“诸位,准备南下蜀地——”

中堂众人齐齐起身,抱拳一拱:“听大都督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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