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函,交给耿青。

“这是梁王另着人送来的,我未拆开看过,还请监军过目。”说完,他挥手示意众人减下速度落到后面。

耿青独骑走在众将前方,在马背上将那信函狐疑的拆开,他倒是没料到朱温竟还特意写了一封信给他。

纸张展开,只有寥寥几句,看到上面内容,耿青不由笑了出来。

内容是这样。

“季常不厚道,为兄想夜宿凤床,何氏抵死不从,才知季常捷足先登,当真气煞为兄,不管,回来后,我用王氏与你换!”

自己有没有跟太后有染,耿青岂会不知,笑过后,脸上表情渐渐沉了下来,何太后如此对朱温说,不得不让他多想。

告辞众将回到马车上,他让九玉帮忙磨墨,车厢摇摇晃晃里,在矮几上铺开纸张落下笔墨,弯弯扭扭的字迹犹如蚯蚓蜿蜒爬动。

‘兄见信安康,青先为兄长贺。

青已见兄长家书,此时正在回程途中,信上所写,让弟属实难安,何氏与我并无私情,小心旁人故意离间兄弟情义,另着,兄长喜事将近,青道贺之外,仍要叮嘱兄长,人欲无尽,当克制,将帅乃兄长兵器,不可自毁,人妇乃喜好,亦不可沉迷’

朱温对旁人凶残,对他极好,耿青写下后,免不了多言了一些。

‘听闻兄长喜义子而厌亲子,为帝后,当要立太子,望兄长以亲子为重,不可因他妇谗言而轻慢至亲,兄长切记切记。’

长长一段内容写下来,加上思考,令得耿青脑袋有些昏沉发胀,还有些想说的,还是没多少精力写下去了,说多了反而不美。

待墨汁稍干,他便将信折好封漆,着军中快马一路先行去往洛阳。

快马携带书信离开,之后的行军再次陷入苦闷炎热当中,到的九月十一,长途跋涉缓慢南下的军队抵达潞州,耿青让龙骧军留下,自己进城去城中驿馆见李存孝,带上一起返回洛阳。

至于杨师厚等人,则带兵屯扎泽州休养兵卒,顺带等候梁王称帝,然后携得胜之师回去,助涨陛下威望。

快至潞州城池,日头已倾斜天边。

战事过去后的半月,城中再次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百姓商旅之间,已脱去绷带的石敬瑭牵着缰绳走在前方,李嗣源、九玉左右步行跟随,穿过吵杂的集市,按着熟悉的地址,来到城中驿馆。

耿青下马进了馆舍,忙着公务的文吏一一向这位尚书令行礼,待耿青问了李存孝在此间过的如何的时候,人也走到侧院的月牙门,还未等带路的文吏说话,就见庭院里,几个被绑在木桩上的身影在太阳下暴晒。

其中一人,身形魁梧,脑袋光秃,头顶泌着一层汗珠,看上去颇为锃亮。

那人满脸凶狠,顶着日头朝对面紧闭的房门大喊大叫。

“李存孝,有胆再来比过,邓某不会放弃的”

“先前是邓某还未吃早饭,力气不够,下次下次一定能将你打趴下。”

听着叫骂,耿青皱了皱眉,看去领路的文吏,后者连忙开口解释。

“回尚书令,此人乃江湖人,伙同一群绿林到这里惹事,指明要跟飞虎大将军厮杀,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每次都不出两合就被收拾,然后就吊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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