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过来的时,他其实并未太过相信,可随第一份情报传来,潞州轰然杀出的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径直扑向这边,凶悍异常,常驻防潞、泽两界的哨营,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消息,转瞬就被击溃。

——晋旗,沙陀骑兵一万南下。

收到战报已过去两个时辰,到的第二份情报传递手中,已经是第三阵被破,七支两百人的哨营被正面打的溃散,发来的消息当中,晋骑的翻到了一万五千多人。

当然,范居实是不信的,他将战报揉成一团丢到地上,但也不否认,这支突然杀来的骑兵确实有些能力,对领军的将领多少有些正眼相看。

“去会一会太原这支骑兵?诸儿郎,随我出城!”

不久,集结城外的三万梁兵整装出击,范居实只留三千人守城,一个时辰后,在名叫石头坡的地方,遇上了来犯之敌。

横扫泽州半境的骑兵缓缓停了下来,相隔两里之地对峙,范居实同样驻马抬手,身后奔行的军队迅速结阵,架起盾墙、探出枪林,后队弓手绷紧弓弦,仰去天空。

“一支骑兵孤军深入,竟还停下来等我结阵,是蠢货,还是觉得打了几场胜仗,就无敌天下了?”

范居实以往的战阵经验里,骑兵用途,多是迂回穿插,清剿战场,纵然也会用来突破敌阵,但那也是出其不意,以惊人的高速,迅速击破还未来得及准备的步阵。

像这样停下等他将三万兵马整装集结,安排好阵型,不是蠢货是什么,只要挡下了第一波冲锋,步卒就能凭借人多反戈一击横扫过去,骑阵就会以惊人的速度崩溃散开,仍由弓手一一自由射杀。

只是眼下范居实望着远方那静谧的骑阵,为首的骑将身影轮廓,有种心惊肉跳的恐惧感。

“某身经百战,岂会惧怕,定是近日经历女色太多所致。”

范居实看了片刻,麾下的将校过来,随后他挥手:“打打看看。”

不久,战鼓敲响,三万人的军阵,骑兵护卫两翼,压着速度保持整齐的阵型缓缓推进过去。

哗哗哗——

写有‘晋’的旌旗猎猎作响,独马立在万余骑阵前的身影安静的看着对面鼓声敲响,轰轰的脚步推进,黑缨铁盔下,英武的面容咧出狞笑,有着兴奋的抬起手臂,重兵划过阳光,一柄禹王槊斜斜指向天空。

身后,一排排一列列骑兵翻出角弓,那是‘哗’的整齐划一,搭上羽箭,然后漫天箭雨飞上天空。

“碾碎他们!”

黑压压的飞蝗冲天而起的刹那,李存孝一勒缰绳,火焰般的战马人立而起,扬起铁蹄,亢奋的嘶鸣声里,轰然冲向前方。

射出羽箭的一队队沙陀骑兵,迅速收弓换矛,几乎在同时跟着冲了出去。

“杀——”

对面,三万人的军阵停下脚步,将校翻身下马嘶声呐喊,一面面盾牌翻起顶去上方,箭雨覆盖下来,打在盾牌弹跳落下,也有落进人群掀起一片血花。

当如雷的蹄音在前方炸开,越来越快,范居实笑着骂了句:“果然是蠢货。”

他前方麾下军阵长枪如林组成枪阵,枪柄沉稳的扎进泥土,无数步卒肩并肩挤在一起,沉默、紧张的望着冲来的巨大浪潮。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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