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丈夫哭了不说,往后这家国,也没了依靠,诸位说个敞亮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眼下世道,没有天子坐镇,如何平不臣,让宵小作乱,九州便要分崩离析。前段时日,朱某还接到奏报,李克用得幽州后,勾结契丹,意欲不轨,他虽说是云中、雁门节度使,我大唐晋王,可终究也是胡人,其心必异,你我身为朝中大员,操持国事,总得要尽快拿出办法。”

堂中几桌安静,没人敢表态,都在沉默的夹菜喝酒。

耿青看在眼里,知道该是自己唱红脸的时候了。他轻轻放下筷子,“梁王所言差矣!”

陡然一句,让朱温愣了一下,他看去耿青,眼珠子瞪了瞪,连忙转动,向他示意眼,嚅了嚅嘴,好像在说:搞甚,叫你来衬本王!

耿青笑着没有理他,看向本桌的几个官员,随即起身退席。

“在下言梁王说差了,怎是李克用勾结契丹?分明就是胡人联合胡人,自成一家,与我汉人何干,可窥我汉人山河,就有些威胁了,如当年五胡乱我中原,以致神州陆沉,这般局面,确实不能重现。”

朱温暗自呼出一口气,在桌下朝耿青比了一个拇指赞许。

堂中,耿青走在几桌间,话语继续说道:

“梁王英明神主,能发现端倪,乃是为大唐远谋,眼下确实该立新君,以应将来之不测。”

身影停下脚步,拱手向去梁王朱温:“青,谢梁王。还望梁王领我等朝中文武收复九州,重耀华夏。”

后面这句只知不提‘朝廷’二字,让朱温脸都快笑烂,他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能邀请过来的,多是能在朝中说得上话,有些人脉势力的。

“陛下新亡,国仍要继续,百姓仍要过活,无论朝中如何争执,立新君上,你我及其他大臣,意见都是一致,至于立谁,自该是先帝子嗣,然当年先帝败走华州,子嗣多遭厄难,已去六人,如今仅剩太子李裕、棣王李祤、虔王李禊、沂王李禋等十一位皇子,诸位可有中意之选?”

耿青回过头:“梁王主持大局,该梁王属意谁才是。”

“呵呵朱某属意九王李柷,年龄虽小,可眉宇见有英气勃发,乃人君之相,诸位以为如何?”

朱温笑着抿了一口酒水,轻描淡写的说着,目光瞥去四周,灯火间,众人沉默了片刻,一一起身。

“我等依梁王属意。”

“呵呵,哈哈!”朱温点头赞许,杯盏叮的放去桌面,中堂外,隐隐有脚步声、兵器碰撞声极快散去。

“诸位既然赞同朱某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便到朝上再议,好了,今夜宴请,不可因议事荒废,继续吃喝,吃完再走!”

旋即,招了招手,叫上耿青去了外面,到了人少处,拿肘顶了一下耿青,“今晚若非季常,少不得要让这帮人见见血了。你这套,当真令人舒服。”

“就当救人于危难,万家生佛之事,青如何不尽心去做?”

“哈哈。”

朱温今日心里畅快,前院的宴席,他吃之无味,拉着耿青还是去了侧厢,着人悄悄叫来了儿媳们陪酒作乐。

王氏、张氏其实早就听闻动静等候了,一唤便来,尤其知晓中堂发生的事,立新君都有自家公爹做主,自然百般巴结,不过王氏貌美、身段绝佳,最受朱温喜爱,有了醉意,便拉着王氏去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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