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再次醒来,她正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身前的铜镜,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娘喜服,身后的喜婆正在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苏然看着镜子里的朦胧面容,眸如春水,脸若凝脂,艳比花娇,大红色的喜服袖口上绣着喜庆吉利鸳鸯戏水图案,胸前是宽片的大红色裹胸,低头看去,身下的长裙均匀铺开,当真是肩若削成腰若约束。

 喜婆说好吉利话,把她三千青丝挽起,发鬓上插了一朵大红色的牡丹绒花,复又斜插一根银簪。

 苏然怔怔看着铜镜里的美人儿,仪态端方,清丽脱俗的脸蛋化上妍丽的新娘妆容,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也不足以形容。

 旁边的粗布妇人看到一身大红的女儿,眼眶湿润,她盯着苏然看了又看:“我的涟漪今天真漂亮。”

 喜婆应声附和笑道:“新郎真是有福之人。”

 粗布妇人听闻,眼泪流的更厉害。她如此出尘绝色的女儿,本应配佳婿,却命苦只得嫁鳏夫,苍天何其不公。

 粗布妇人大概三十多岁左右,脸上虽有几丝皱纹,但依然难掩风韵,可以想见年轻时也是妍丽美人。

 苏然握住粗布妇人的手,妇人手上骨瘦如柴,粗糙不堪,苏然低头看去,这双手布满老茧,说是五十岁老妪的手也不足为过。

 苏然心里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轻声安慰粗布妇人:“娘,别哭了,女儿今日出嫁,您应该高兴才对。”

 粗布妇人擦了擦眼泪,点头笑道:“对,涟漪今日出嫁,为娘应该高兴,不该哭哭啼啼,真是晦气的很。”

 苏然笑了笑,拍了拍粗布妇人的手,以示安慰。

 不一会儿,家里的男主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走了进来。

 男主人看着像是五十岁左右,五官俊朗,脸上有不少皱纹,穿着一身灰衣短打,背有些佝偻,看着饱经沧桑,其实他不过刚满四十罢了。

 十一二岁的男孩面目清俊,小小年纪虽然瘦弱,但不难看出长大之后是个定定好相貌的儿郎。

 “爹,小弟。”苏然笑着喊人。

 男主人祝源笑的慈爱,递了一个荷包给她:“今日我儿出嫁,为父也没本事,这二两银子好生收着,嫁人以后花银子地方多,那冯庆家还有个闺女,你嫁过去就是后娘,你也别委屈了自个儿。”

 十一二岁的祝枫从怀里掏出一根梅花木簪:“姐姐,这是我给你雕的梅花木簪,等我以后长大了,给姐姐雕银簪。”祝枫现在在镇上跟着一个木工师傅学雕刻,他没什么送的,只能送个自己亲手雕刻的东西聊表心意。

 苏然接过祝枫手里的木簪,却没有收祝源的二两银子。

 “爹爹,家里入不敷出,这二两银子您好生收着,给小弟买些骨头炖了补身子,小弟这个年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合该多喝些补汤好生养着。”苏然说罢,视线看向祝枫,盈盈浅笑:“小弟,把木簪给姐姐簪上。”

 祝枫闻言,紧张的神情瞬间化为笑容,原本还怕姐姐嫌弃,现在姐姐让他簪上,她肯定是喜欢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