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委婉地送客,“我知道您非常忙碌,这样吧,我借出的那一笔账款,等明天我回去的时候一起带回去。”

  严安妮还在思考怎么让奥蒙相信她不是一个会赖账的商人,奥蒙的关注点却偏了起来,“您今夜不回王宫?”

  严安妮点点头,摊了摊手,“您也看见了,我忙碌得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实在抽不开身。”

  理所当然到有些有恃无恐了。

  然而,事实是,她不回去,确实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老国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天里有大半天都在药物的作用下沉睡。

  在虚无空间侍奉神明的故事被她大肆宣扬,尽管奥蒙知道那一定是虚假的,但神殿的人也轻易不会得罪她。

  王室和教会都如此,他再不作为的话,是没有人能限制她。

  奥蒙没有半点想对她妥协的意思。

  他现在应该严正地要求她,停止她那天方夜谭的讲课,立刻将学校关闭,回到王宫,继续做一个笼中鸟般的王后。

  但他不假思索说出口的,却是“您还有王室义务需要履行”。

  严安妮再一次因为他的话而惊讶万分,“我以为是您不希望我履行王室义务。”

  奥蒙无法否认她这句话。

  他的确不希望她以王后的身份出席正式活动。

  他可以想象到,一旦给予她机会出现在那种场合,她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将一切都吸收为她加冕道路上的垫脚石。

  他们现在的交流状况,在旁人眼中,必然算不上好。

  老国王的身体状况如穷途末日,新王后和辅政大臣对坐,话不投机,聊得剑拔弩张的火星四溅。

  于是奥蒙干脆强硬地要求她,“为了您的安全,您不能外宿,必须在夜幕降临之前回到王宫内。”

  他早就该这样了,只是面对她的无赖,常常会不明原因地动摇。

  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

  言辞还算客气,但不容置喙的态度传达到了。

  “您在命令我。”严安妮皱了皱眉。

  “不。”奥蒙的神情既漠然又坦然,“我是在请求您。”

  严安妮没有生气。

  谁让她和他面对面,能正好看清他那高挺冷峻的鼻梁,和清冷的灰蓝色眼睛。

  长得这么招人,几乎能赶上钱币对她的吸引力了,他真的不应该贼喊捉贼怪她在射箭场误入歧途吧。

  严安妮承认她被男色迷倒了一瞬,宽容的吐出一声叹息,“算了,我听您的就是了。”

  虽然她还没来得及把“我有一个条件”这句话说出口,奥蒙就抢先平静地对她说:“您不妨先将您的条件说出来。”

  严安妮咂了咂嘴。

  这人上辈子该不是属蛔虫的吧!

  她站起身,朝奥蒙做了个男士才会做的邀请手势,“请您与我共行一段路,好吗?”

  *

  走出学校,外面并没有太多适合闲情散步的亮丽风景,不往热闹的集市那边去的话,另一个方向只剩满眼光秃秃的荒山。

  田埂里,有几位妇女在辛勤劳动的身影。

  只是比起其他封地上动辄成百上千人的农耕劳作,这里显得着实太贫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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