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斯食指在背后的石地上轻轻画了个圈,漆黑的圈环封住了罗伯特的嘴。

  皱了皱眉,觉得光是看到一个惊恐张嘴的骑士,似乎还不够有趣。

  于是她口中默念咒语,清除掉罗伯特刚才在大厅里的记忆,然后解除噤声咒。

  罗伯特骑士蓦地止住哭喊,匪夷所思地抹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进来的?!卫兵呢?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

  之所以停下叫喊声,是因为擦干眼泪的罗伯特看清楚了,克林斯曼是如何踩着身后一路的卫兵走进的教堂。

  罗伯特这时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不知道身份背景的王子,是被罗莎贝拉带回来的,肯定是为了救罗莎贝拉而来。

  罗伯特骑士扶着长椅的扶手站起来,为了弥补这个不够优雅的动作,他高傲地昂起了头,挡住身后的罗莎贝拉。

  虽然他垂涎这个美丽的牧女已经很久了,但此刻的活命更重要,说不定这个王子也爱慕罗莎贝拉,那他就可以用罗莎贝拉来交换一大笔条件,最好再索要一点钱财……

  罗伯特骑士的计谋谋划得正好,可克林斯曼看都没有看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罗莎贝拉,径自走到一张长椅上坐下,招招手,立刻有仆从将司祭拎过来。

  “爵士先生!救我!爵士先生唔唔——”

  克林斯曼从司祭脏污的长袍上撕下一条布料,塞回了司祭的嘴里。

  趁这个时间,莉莉斯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彩绘的玻璃窗上,以绝佳的角度旁观这场即将展开的对峙。

  她最喜欢看人类的争执了,自然界中,人类是最狡猾的生物,他们的力量弱小,却会使用工具,更有意思的是,人类有心机,会使用计策,使一场平平无奇的争论变得精彩纷呈。

  那边,克林斯曼解决完吵闹的司祭,看也不看反手一插。

  锋利的剑尖重重插进罗伯特刚才摸过莉莉斯的那只手,手掌竟然被钉进了石砖里。

  痛苦的尖嚎声被司祭长袍的另一团布料堵回。

  男仆马上会意地抬来一个漂亮的黄金高瓶。

  瓶身高高倾斜,殷红的葡萄酒从细窄的瓶口流出。

  馥郁醇香的酒味弥散开来,一闻就知道是极为珍贵的酒。

  而克林斯曼竟然用如此昂贵的葡萄酒,洗……洗手?!

  痛到冷汗直冒满地打滚的罗伯特,一向自认足够铺张,但还是被这样奢侈的举动惊呆了。

  罗伯特突然意识到,不!克林斯曼不可能是落魄的流浪王子,他应该来自某个极为富饶强大的王国。

  克林斯曼边认真地洗手,边不紧不慢地说:“承蒙司祭大人邀请,我刚才有幸参观了一下城堡的地下室。”

  罗伯特脸色骤变,一滴冷汗从蜡黄的脸颊滴落,咬着牙艰难问道:“你,你看到了什么?!”

  莉莉斯眯着眼,深深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是被克林斯曼带回来的,城堡地下室充满了罪孽的血腥气。

  一些随着血气附着在克林斯曼身上的,残余的破碎灵魂,也被莉莉斯一并吸入体内。

  她餍足地伸出舌头,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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